而梦境里的符雅就“噗哧”笑了起来:“大人流连秦楼楚馆,是风骚而不下贱也,大人写的花间词,符雅还记得好几首——何况‘陪宴’无罪,‘宿娼’才降职呢!大人何必不美意义。”
那刘姓老佳耦也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们跟着媳妇上京来替儿子申冤,谁知媳妇一去不回。明天夜里又俄然有蒙面人拿着刀撞进我们的房里来。若不是崔女侠脱手,小老儿伉俪俩也要下地去陪儿子媳妇了!”说时,声泪俱下。
哲霖低头想了想,没有回绝,就陪着程亦风出了兵部,到*居买了荤素搭配的一食盒菜,又引着他到疾风堂来。
兵部的官员听他如此决策,天然也就不争辩。除夕的时候,谁不想安安稳稳先回家过个好年呢?再说哲霖也一向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对定见。是以,世人早早就都散了。连卖力记录一天事件的书记官也让程亦风打发还去与家人团聚。剩下程亦风本身打理一应杂物,算是为这一年做个总结。哲霖也留下措置疾风堂那些不便让外人看到的记录。
“司马参将,本日不是你泰山大人的寿诞么?”哲霖打断了,“你还不赶归去,寿宴都要结束啦!”
正月十五,程亦风去赴了竣熙的元宵诗会,哲霖天然也在受邀之列。两人谈了一场风月,连半句政务也没提——这么久的风平浪静,让程亦风都有点儿思疑公孙天成是错怪了哲霖了。不过到了正月二旬日,哲霖在朝会以后叫住程亦风:“大人,司马参将的阿谁案子查清楚了,纯属诬告。那张氏的丈夫是被一个叫马芹的人打死的。他与司马参将是同亲,且是一方恶霸。杀人以后是他拉拢证人又逼死了县官。因为我们惩办了冯春岩,冷千山的翅膀一向在寻觅抨击的机遇。不知如何探听到了这桩陈年公案,以是就设下一条毒计。他们拉拢了马芹和本地的官员,要张氏上京告状,说,只要一口咬定是司马勤杀人,就给她二十亩地和一幢宅子,让她和公婆衣食无忧。但如果不做,就让张氏在故乡无处安身。张氏迫于无法,才只好走了这条路。”
程亦风没敢立即接,但又想,谅他也不能把我如何,莫非还像传奇话本中的那样在纸高低毒害人么!当下,一把抓了过来,翻开看看,不由大惊——那上面满是兵部各位官员的“逸闻”,有冷千山,有向垂杨,有董鹏枭……几近四品以上的十足齐备,且扼杀了别人的统统善举,只拣罪过详加记录。程亦风吃惊以外便忍不住气愤:“我道是甚么,本来又是这些奇闻轶事!刚才在场的几近全被你点了名,难怪他们一见到你就不敢再冒昧——我程或人如何榜上知名?莫非我当真高风亮节,无可指责?”
围观的百姓公然就让前程来。老远,程亦风便可瞥见圈中一对青年男女正打得难舍难分,恰是哲霖和崔抱月。男的闪转腾挪,如同出水蛟龙,女的纵跃翻飞,仿佛蛱蝶穿花,一忽儿你踢到了我的胸口,一忽儿我切到了你的脖颈,真真险象环生,看得人目炫狼籍。不过,也就是内行人才气看得如此热烈,熟行的便能看出,实在哲霖底子是逗崔抱月玩,连三胜利力也没有效上,到处用虚招引崔抱月中计,然后就闪身避开,连衣角也不让崔抱月沾上一片。这里熟行的人,除了疾风堂的诸位以外,也就只要崔抱月。她已经把力量破钞了大半,却对哲霖没有任何威胁,怎不烦躁万分,因将银牙紧咬,一招快似一招,想要尽快逼哲霖暴露马脚。
他已经是最晚到的一个。主家和其他的客人已经都就坐了。除了公孙天成、小莫微风雷社的一世人外,另有一个妙龄女郎,正陪在高齐的身边。程亦风好不奇特,但他未开口问,风雷社的其别人就笑着抢先向他解释:“程大人,快快去疾风堂揭露高齐。正在彻查违纪的当口儿上,他却将歌姬带在身边,显见着是仕进做腻味了,想要回家种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