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可真是后知后觉呢!”白羽音的笑声从身侧传来,“是不是一传闻能见到符雅,就连魂都丢了?走到这里才发明不是去御花圃?”话音落下,小郡主已来到了跟前,似笑非笑。她换上了鹅黄的春衫,苗条娇俏,像是一只黄鹂鸟儿。
“站住!”白羽音夺步上前挡住他的来路,“程亦风,本郡主会吃了你吗?你干吗一看到我就像见到鬼似的,迫不急待要逃窜?我帮了你那么多忙,你都健忘了吗?”
“你最好不敢!”白羽音威胁着,还不解气——她感受前所未有的委曲——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扯谎,她真的是在偎红阁的后门口看到有人用麻袋将白赫德和凤凰儿套了起来,如何会安然无恙从麻风村返来呢?百思不得其解。她又踢了小寺人一脚。因为用力过猛,连头上的簪子都飞了出去。她赶快要捡,转头时,才俄然发明康亲王正在不远处站着。看老王爷阴沉的面色,恼火的眼神,恐怕方才那一幕都看得一清二楚。白羽音不由吓得僵住:“外……外公……”
白羽音不敢作声,也不敢正视外祖父,就低着头,余光恰好瞥见鼻青脸肿的小寺人,心中尽是恼火:康亲王竟然为这狗主子出头,总要记着他的名字,将来渐渐找他算账!
“这个凤凰儿做事也太没交代!”皇后皱眉道,“说出宫就出宫,说出城就出城,把太子闹得身心怠倦。实在太不象话。符雅,这个女人本来是交给你调教的,你这差事没办好,要如何挽救?”
白羽音更加莫名其妙,不过猜出了三分:“外公,你是不是抓住了皇后娘娘和符雅的甚么把柄?既然你手里有这么短长的筹马,还要我花这么大工夫对于凤凰儿这小丫头么?直接威胁皇后让她立我做太子妃,不就万事大吉了?”
白羽音一愣:本来康亲王是要帮她呀!立即转忧为喜:“不过外公,在皇宫里杀人,这尸身要如何办?”
但转念一想,他当年在秦楼楚馆有很多红颜知己,或者当时也是斑斓香花一朵?不由“噗哧”一笑:为甚么本身每次见到程亦风都是在他极其狼狈的环境下?好歹有一次,让她看到当年的醉卧青楼的风骚探花郎呀!
“这是甚么?”白羽音猎奇——那玉佩看起来通体翠绿,也算是上品,但并不是甚么希奇的宝贝,能有何魔力?
竣熙和凤凰儿一惊,都站了起来。凤凰儿羞得满面通红:“郡主……你……你如何来了……”
“明知有感冒化你还去做?”皇后进步了声音,“你莫非不晓得亲贵女眷有如此逾矩行动要受何惩罚么?康亲王执掌宗人府,莫非没有教过你?”
“真是太叫人头疼了!”皇后按着太阳穴,“凤凰儿如许的外族野丫头如何能够嫁入宫中呢?太子做事还真像个小孩子。浅显人家娶妻也要求贤,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如何能娶一个莫名其妙的西瑶舞娘?就算只是立为妃子也有伤风雅。自古红颜误国的事莫非还少么?唉,这孩子……”叹着,又对白羽音道:“霏雪郡主是可千万别见笑——也别失了耐烦。少年人总会渐渐老成起来,就晓得分好歹了。在本宫的心目中,你才是儿媳妇不二人选。”
这还不轻易?白羽音岂有不承诺的。
白羽音别了外祖父,就到坤宁宫来。内心虽没有太大的掌控,却仿佛一个夹带条记入考场的生员,感觉有那么一点儿东西能够依托着,仿佛是奥妙的杀手锏。因而就又有了一丝莫名的镇静,想尝尝这杀手锏灵不灵验。
夙来都是白羽音给别人灌迷汤,明天皇后说了这几句好听的话,她竟也飘飘然起来,亏还还不忘装出无穷娇羞:“娘娘别讽刺臣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