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理他们。”臧天任道，“我看太子殿下对他们也腻烦了。只要太子不受他们勾引，他们想要兴风作浪也不可。”
公孙天成理睬得他的顾虑，道：“大人天然是不想兵部出乱子，以免给樾国可乘之机。但是你一味地姑息冷千山等人，兵部就不会出乱子了吗？再说，大人不是人才，莫非冷千山等人是人才？”
“公然？”竣熙也有些信了。
“不要在太子面前信口雌黄！”冷千山道，“甚么神机奇谋、未卜先知——程大人有没有这本领，我且不计算。你说加强平崖的戍守，又在平崖以南布下数道防地——那里变出来的兵士？”
不过别人却不给他这机遇，十仲春初的时候，冷千山、向垂杨、鲁崇明三人竟“不约而同”一齐回到了都城，众口一词地说“有病”，待竣熙亲身上门去看望，他们又都说：程亦风把兵部搞得衙门不像衙门，如果兵部不能清算起来，他们三人决不回边关——哪怕是治他们渎职罪砍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肯被一个乌烟瘴气的兵部带领。
程亦风瞪着眼张着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先生莫非也感觉玉旒云会南下？”程亦风道，“她带了三万人——我国大青河随便哪个要塞都驻扎着两、三万人，且要塞相隔不远，能够相互援助，又是背山面水，易守难攻——她三万人如何能够渡河南侵？莫非不要命了么？”
公孙天成笑道：“去看了就知。”
竣熙也赶快挽留：“几位将军都是国度柱石，千万不成说如许的话……”
到了正月十六，节就算是过完了。不过竣熙给程亦风下了帖子，说聘请他到东宫赏报春花并喝酒作诗，以这个小小的“家宴”来感激他畴昔一年对本身的指导，并但愿来年朝会上持续获得他的帮手。
这当儿，冷千山已经把出兵的圣旨写好了，一边交给竣熙过目，一边讽刺地对程亦风低声道：“打肿本身的脸的确能够充瘦子，能不能充豪杰就不晓得了。我们几个就在都城等着，如果大人班师，我们天然驱逐你，如果大人……嘿嘿，要我们去清算残局，我们也不会有流派之见的。”
程亦风这边厢只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冷千山一党却不让他撞钟撞得这么轻松。不但兵部官员持续装病，其他官员鸡蛋里挑骨头的折子也一封接一封地呈递上去——此中有棘州太守抱怨程亦风散粮乃至周边饥民簇拥而来，形成治安混乱的，有郾州太守抗议剿匪不力使山贼更加放肆的，另有新任安德县令指责程亦风铺下烂摊子叫他来清算的——程亦风对这个最是不解，靖武殿发来叫他辩论的折子拿给臧天任看：“琅山派和铁剑门在安德县打大脱手，如何也怪到我头上来了？就算怎的要随便找小我说是他的‘烂摊子’，那也是臧兄你的题目呢！”
公孙天成浅笑道：“老朽没有信口开河。大人请耐烦把这折戏唱完。老朽稍后自有解释。倘使大人当时不满老朽的解释，再向太子说出统统，将老朽定罪不迟。”
公孙天成摇点头：“大人还记得你我初度相见时，老朽送你的打油诗么？”
“殿下——”程亦风的确要哭出来了。
“对！烦先生帮我写一封信去稳住他。”程亦风道，“另有冷千山一党的那一堆弹劾折子，先生高才，也必然能帮程某辩论吧？我的官印就是这里，先生帮我一手措置，感激不尽！”说着，一揖到地。
“神女关原是铴国领地，”公孙天成道，“樾军占据铴国还不到一年的时候，驻扎在那边的军队都是为了制止事情，哪有闲工夫来渡河攻打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