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想着复仇的景象，她心中愤怒垂垂被熔炼成了一种残暴的快感。不过，在回府告状之前，得先去知会一下东宫里的那几个主子，她想，免得她们还懵懵懂懂自发得统统别扭，万一再有甚么证据叫白贵妃抓住，那便不成清算了！
“这……”张至美那日在臧天任面前不过是信口开河，一旦要他实干，他立即就想打退堂鼓。不过，他的话还没出口，张夫人又接着道：“呶，我给你指条明路。就拿天冶城来讲，鄂绣进京，如何才气卖出个好代价？固然说要官买官卖，但是论起做买卖，朝廷怎比得上商家？朝廷里的官员一来不晓得经商之道，二来薪俸又高，部下那些师爷、主子，个个都要支银子。鄂绣得卖多少钱才气养得起这些人？商家就分歧了。不但晓得趋利避害低买高卖的事理，部下的伴计们又便宜得紧。若用学徒，只要管人家一日三餐便可。鄂绣由商家运营，利润岂不是比由朝廷运营要高出很多？而论到做买卖，谁不晓得我们西瑶贩子走遍五湖四海？以是，你应当向程大人进言，官买官买，应当由朝廷挑选恰当的商家来筹办，而万山行就是最好人选。”
“呸！这叫甚么以机谋私？”张夫人道，“我们又不是万山行的老板，也没有收受他们的贿赂。我们建议用万山行，纯是因为曾老板经商有道――他才到凉城，不就已经把那些百大哥字号的珠宝铺子击败了吗？转头我建议曾老板本日开端做鄂绣买卖。待到朝廷要实施鄂绣官买官卖时，万山行已经成为这行业里的龙头老迈。选他们，岂不比选别家商号要好很多？”
“不想。”白羽音答复得理直气壮，且独自朝外走。但是白贵妃抢上一步拦住了她：“果然？那郡主为何要在蓼汀苑放火？”
“是么？”白贵妃乜斜着眼浅笑――白羽音这时才重视到，这妇人不但头发是白的，连眉毛和眼睫毛也是白的，非常可怖。“或许郡主真的不晓得真相吧……不过，本宫曾和郡主共磨难，也算是有缘，有些事情必然要和郡主说。郡主请跟我来。”说着，在前面带路。
“说来听。”白羽音不耐烦，心中只策画着如何带着桂花酒和螃蟹去找程亦风。
“何止是共过磨难。”白羽音道，“要不是本郡主，娘娘现在只怕还在宗人府里关着呢。娘娘想如何酬谢我？”
“郡首要杀凤凰儿，还需求亲身脱手么？”白贵妃冷冷道，“随便找几个主子，不就成了？蓼汀苑的宫女双儿，东宫的宫女珍儿和巧儿――康王府可真是人才济济呀！”
“她本是东宫的宫女，芒种节以后才调到我长春宫来。”白贵妃道，“开初我还挺喜好她――她人特别勤奋。太病院给我开的首乌茶，老是她去御药房帮我拿来。偶尔有人送的不及时，她还会去催，又会骂小寺人，不准他们不把长春宫放在眼里。唉，我在宗人府住了十几年，出来以后竟然能碰到如许忠心的主子，心中别提有多安抚了。但是厥后有一天，我亲身去御药房，筹算报答那些为我诊脉熬药的医士和寺人们，趁便探听一下皇后的病情，不料，竟然撞见琴儿往凤凰儿的药里放工具……”她说道这里，嘲笑了一声：“进了长春宫，就是我的人。如果张扬，只怕连我也要连累在内。我天然只能暗里里鞠问她。不过她铁了一张嘴，就是不肯说。我最后只好用上这个――”她拿起矮几上一个精美的锦盒，递给白羽音看。内里十来枚金棕色的药丸，披收回浓烈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