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点了点头。
“或许是他们另有翅膀留在凉城?”他的师爷道,“恐怕大树营的乞丐泄漏他们的行迹,就来痛下杀手,却不知蔡老九已经把统统都奉告了大人?”
直到他们走得远了,孙晋元才舒了口气。返来向公孙天成道:“先生,我这就去找白大人,不如烦劳你去点算宏运转的财物?”
“这个……”蒋森笑了笑,“不瞒大人,当日白大学士还在江东总督任上,对我们闽州米业就非常照顾。我此番进京,本来另有他事,恰好白大学士号令大师赈灾,我天然就替全部闽州米商承诺了下来。本来朝廷向我等平价买粮,也无不成,只不过……”他顿了顿,道:“我传闻户部官票被人捏造,不知朝廷买粮是付现银,还是官票?”
这时候老先生的内心俄然明白了:这一伙樾国细作实在不简朴!他们这边厢大锣大鼓让万山行成为世人谛视标核心,那边厢早就办了这间宏运转,做“合法买卖”。万山行用假银票调换的银两,暗中设法送到宏运转的手里,再由宏运转通过米粮买卖,一买一卖,就洗得干清干净,想要清查,何其困难!白羽音在万山行里发明的那些赃物,大抵只是来不及周转的一部分罢了。他们晓得官府很快就会清查出来,便将计就计,先是操纵绿竹巷的店铺将货色临时埋没,再操纵大树营的乞丐们帮他们搬运,一些运出城外,一些则送到了宏运转――他们让一早就安排好的细作蔡老九冒充来官府自首,将官府的全数重视都吸引到了所谓“昌隆商号”的货船上,引得海军落入骗局,而那部分运送出城的赃物却沿着其他的不知甚么途径送走了。接着,蔡老九又向众乞丐痛下杀手。固然人算不如天年,让小虎捡回一条命来,终究还是将官府引到了宏运转,但是一早就对其“合法贩子”身份大加装点的宏运转,又如何会让人抓到把柄?
“你不必说了!”程亦风一听到如许的收场白就火气上升,“你们闽州米商在凉城的抢货风潮中丧失惨痛,现在没法捐粮赈灾,是也不是?”
公孙天成笑了笑:“大人何必担忧他们去刑部喊冤?只要不给他们喊冤的机遇不就行了?我们且将这几个贼人押下,打一顿,鞠问一轮,再打一顿,再鞠问一轮,他们如果招出翅膀的下落,天然最好,如果嘴硬不肯说,我们干脆写好供词,将他们打死,捉着他们的手指画了押,到时候他们只能去阎罗王面前喊冤了!”
“大人,要再如许打下去,只怕将嫌犯打死了,也问不出个以是然来。”师爷献计道,“归正我们有小虎这小我证,而宏运转里来路不明的财物便是物证,我们不如尽早把人犯移交刑部,抛弃这个烫手的山芋。”
“说的也是!”孙晋元摸着下巴,又担忧道,“不过,我们并不晓得宏运转和万山行到底是何干系,他们的财物中有多少是赃物,会不会冤枉了他们?”
“哈哈,这可妙极了!”孙晋元本觉得本身此番丢定了乌纱帽,不料竟然由此转机,大喜过望,当即升堂鞠问宏运转的一干人等。要他们交代万山行的翅膀逃去了那里,其他的赃物又运向何方,筹算乘胜追击,一举破了此案。
“怕甚么?”公孙天成道,“老朽不是说了吗?那米粮、银钱上又没有写字,还不是大人说有多少,那就有多少?万一说的多了,今后抓到了万山行的贼人,他们传闻有人替他们顶了一部分的罪恶,岂不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