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得悄悄顿脚：算了！豁出去了！她就要程亦风看看，她如何大义灭亲！
本来公孙天成还没算出康亲王筹算重新法上做文章，白羽音想，不过老先生也够短长的，只不过在夷馆碰了一面，就晓得康王府会有所行动――唉，或者应当说康王府的野心早已路人皆知，随便一个眼神，一个行动，都立即让人看出上面有肮脏的打算。
“你不要理她！”康王妃怒道，“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我三令五申，要她做好本分，不准再出去混闹，她却频频阳奉阴违。现在搞成这个模样，都是她自作自受！”
白少群仿佛也不明白康亲王的意义，问道：“岳父大人，宏运转有甚么蹊跷之处么？”
“现在没时候多说。”白羽音道，“你让他从速出宫来，我会和他解释……”才说着，俄然想启程家已经被请愿的贩子包抄了，户部、兵部也是如此，只怕凉城府亦难逃一劫――换言之，统统程亦风常去的处所，都被康王府占据，只要崇文殿、靖武殿因为在皇宫中，以是才临时安然。
“叫你去就去！”康亲霸道，“有急事――你就说，他女儿伤得严峻，就要死了！”
康亲王“哼”了一声：“被吓坏也是她自找的。你们妇道人家就晓得宠着她，成果她越来越没法无天。你们出去，待老夫来经验经验她！”当下不顾康王妃母女的抗议，将她二人请了出去，本身上前对白羽音道：“你有胆量出去胡作非为，就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我来问你，万山行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吗？如何俄然又去搜索绿竹巷？一时又说绿竹巷出了瘟疫？你又因何会和海军一道？你重新到尾，老诚恳实给我说出来！”
这可真是十万孔殷！白羽音跳上马背，一起疾走到兵部。但是远远的，她就晓得环境不妙！这里也和户部一样人声鼎沸，不过，所堆积之人不是华夷贩子――或者假扮贩子者，而是一群手持锄头、棍棒的农夫男女。听他们口中喊话，粗心是说今有西瑶奸商胆敢攻击朝廷舰船，可见是西瑶想要和朝廷开战，他们愿做朝廷的前锋，剿除这些狗胆包天的西瑶骗子，重振天朝声望。
世人都是一愣，连臧天任也呆了呆：“你是何人？胡说些甚么？”
啊，这话奇妙！真是奇妙极了！白羽音几近拍起手来。程亦风也一时怔住，想不出辩驳之词。愣了半晌，才道：“或许是我陈腐……或许是我痴顽……不过……不过……唉，算了，现在再争辩下去，也于事无补。若能救得天江灾区千千万万的哀鸿，也算值得了吧！”
“一下抓走了这么多华夷贩子，其他的人若不是吓得门路以目，就是筹办豁出去大闹一番。”白少群沉吟道，“如许米商们和朝廷结下了梁子，只怕有了银子都不肯卖粮给朝廷，那赈灾的粮食还是没有下落……不过，既然篓子是孙晋元捅出来的，就不怕程亦风晓得以后究查孙晋元的任务？”
待她跑出几条街去，瞥见有一队守备军兵士孔殷火燎地赶来，猜想是传闻贩子来程府拆台，特来得救。
程亦风终究没说出前面的话，而是道：“不管如何，我已和符蜜斯商定毕生，此生当代，不再和第二个女子来往。以是，我觉得先生也不该再操纵霏雪郡主来帮我。康亲王毕竟是她的外祖父，她从康王府刺探动静，便是不孝。除非她是真情认识到她外祖父做着祸国殃民的活动，要大义灭亲，那又另当别论。若只不过是因为先生巧舌误导，让她叛变家门来帮忙我，那也是在过分卑鄙了。”说到这里，仿佛是推测公孙天成又要笑话他拘泥于‘君子之道’，便又持续说道：“先生不必多言。霏雪郡主固然刁蛮率性，但在这场权力之争中，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