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也正有此意！”白少群道，“本来是筹算比及天江饥民揭竿而起的时候再联络这些同僚，现在既然凉城出了乱子，打铁趁热，我立即写信给他们，让他们上折子，反对新法，弹劾程亦风！”
回王府？她才不要。她要去找程亦风：“你家大人是去了崇文殿还是户部？”
白羽音探头望望，只见桌上公然压着一张纸。待门子出去了，便取过来，边啜着姜汤边读。那信不甚长，上面写道：“霏雪郡主台鉴：得知郡主因缉拿逃犯而受伤，吾万分惭愧。原意托令尊问候，不想郡主深夜到访。见郡主尚能飞檐走壁，猜想伤无大碍。吾心安矣。但是，吾窃觉得此番遇袭，郡主当引觉得戒。军国大事，岂可儿戏？先已有疾风堂事情，端木平风波，郡主尽皆参与此中，几番惊心动魄，数次死里逃生。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郡主今后尚要出世入死多少回？须知，人纵有齐天之洪福，亦有效尽之日。吾今大胆劝谏，望郡主今后克己复礼，莫再多肇事端。程亦风拜上。”
白羽音这才完整醒了――这时程亦风的卧房。前次他病倒家中，她曾经亲身在这房里顾问他。而他却抓着她的手，把她当作了符雅。
这老头儿！白羽音脸上发热，咬着嘴唇暗想：他如许说话，只怕晓得我的情意？不由心如撞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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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甚么事？”白羽音皱眉。门子也奇特：“小人去看看，请郡主趁热喝了姜汤吧――差点儿望了，大人临出门时，还给郡主写了一封信，就放在窗边的书桌上。他怕郡主不留意，特命小人提示。”
“如果诸位思疑孙大人的操守，大能够去獬豸殿鸣冤。”臧天任道，“凉城方才遭受了哄抢挤兑风波，现在仍然在戒严当中，诸位又来户部分前多肇事端，莫非就能抓住贼人追回丧失并规复凉城的次序么？不如还是……”
仆人被喝斥，才忙不迭地去了。白羽音内心便犯了嘀咕：她父亲和程亦风没甚么友情，如何一大早跑去程亦风家？莫非本身对程亦风成心，这事被发觉了？
痛恨愤怒，让她感受噬骨的疼痛。昨夜在窗外偷听到的统统又反响在耳边。
公孙天成笑了笑，并不为本身回嘴，只道：“有一个年青人，去药店里偷了一只代价连城的千年人参，被抓到了。遵循楚律，要如何判呢？”
白羽音对政务最无兴趣，看到此平分解新法利弊的笔墨就头大如斗，只看到那些“呜呼哀哉”“祸国殃民”之类的字眼，才气感受出这写折子的人是多么地悔恨新法。固然他们没有一个说程亦风是奸臣，乃至有些折子没有提到程亦风的名字，但篇篇都说，新法误国，一旦实施，必将楚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届时，不但推行新法的人，乃至那些没有站出来反对新法的人，都是大逆罪人――这还不是锋芒直指程亦风吗？竣熙现在已经疯疯颠癫，见了谁都想找茬，若瞥见这些，不知会做出甚么猖獗的事情来。
门子毕恭毕敬地排闼出去，捧着姜汤，连头也不敢抬，答复道：“我家大人已经出门了。明天朝晨大人送公孙先生。返来的时候瞥见郡主昏倒在花圃里，就从速和小人一起把郡主抬进房了。大人说，郡主有伤在身，又遭了夜露，只怕传染风寒。他本想请个大夫来替郡主诊治，不过为了郡主的名节着想，还是决定等郡主醒了回到王府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