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和那婆娘都唯唯连声。玉旒云就道：“走，不准转头。”
未想到疆场上存亡相争的敌手竟在酒楼里碰到。玉旒云忍不住嘴角暴露一丝浅笑。
四人列队排了约莫一顿饭的风景，顺天府的兵士就来到他们的跟前。这些人仿佛多少都在花街柳巷里走动过，识得如此招摇的车子必是妓女之物，便有人笑嘻嘻和那婆娘搭讪，问她车里是哪位女人。婆娘嘴唇颤栗：“是……是红珠女人。”
“程亦风……程亦风……”玉旒云如有所思，“此人实在是太奇特了。他应当是个很会应变的人，若不能把冷千山这类害群之马参军中赶出去，起码能够给他找个闲差，让他不至于到疆场上拆台――让他去督粮啦，造盔甲啦，养马啦，干甚么都好。眼不见，心不烦。”
石梦泉道：“他说我们是江洋悍贼，可见还不知我们的身份。便真的充做江洋悍贼，杀出城去，然后埋没行迹，也不失为一个别例。就这些顺天府的小兵，还何如不得我们。”
石梦泉怔了怔：“那……”
当时全部*居的人已经都被冷千山搅和出来了，二楼每间雅室门前都站着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客人，窃窃地群情。
张通衢道：“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们铁剑门一贯行得正，立得直，几时做过不仁不义之事？不要觉得我还敬你是前辈，就胡言乱语辱我师门！”
两人就走到了那群楚国武林人士当中，一个自称姓刘，一个自称姓孟，和诸位侠客们见礼。那些人也都自我先容，裘掌门叫做裘铮，姜先生名叫姜广轩，是东海派掌门。他亲身给大师倒了酒，并给玉、石二人斟了茶，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只要我们同心合一，玉旒云必然有来无回。”
石梦泉道：“这都是可巧的事。哪有‘早晓得’的？就不信冷千山能困得住我们。先去寻马匹吧。”
玉、石二人循名誉去，见发话的竟然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儿，腰悬长剑，也不知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侠客。而他骂的是劈面一个矮胖男人，背后背了一柄巨大的铁剑，一望可知也是绿林中人。
铁剑门的男人毫不逞强：“裘掌门，话不能如许说。我们也叫了红烧肉的。这盘子端上来，又没写着你们‘琅山派’三个字，谁晓得是不是你们的？”
但是玉旒云只悄悄一笑，道：“谁说我们去要去倚翠馆？我们一大早前来就是要来偎红阁见红珠女人的。”
玉旒云写道：“真是奇特。该去神农山庄看看。”
两人就谨慎谨慎地在街上行走，尽量避开人多的处所，见到僻静的冷巷就转出来。如此，垂垂分开了热烈的早市，不知不觉到了一处清冷非常的街道――道两边的店铺酒楼还没有一家开门的，连筹办开门的架式都没有，前夕里的灯笼都还未燃烧呢。
这是甚么处所？玉、石二人猎奇地抬眼四望。他们左手边一座富丽的馆阁，巨大的朱漆招牌上写着“绮春院”，右手边的修建也毫不减色，招牌上竟然还描了金，写着“恋秋院”，本来是花柳巷，朝晨妓女和恩客们都还未起家，以是才平静非常，连顺天府的官兵都还未到来。但两人不由相视咋舌：如何到头来还是走到了掌柜保举的处所来？
“大青河之战不是你的不对。”石梦泉道，“那是岑远不听军令……另有刘子飞和吕异……”
老头儿固然瘦，但是骂起人来中气实足：“你们铁剑门也欺人太过！这红烧肉清楚是老夫先要的，你们如何能半途抢了去？”
玉旒云听了，一笑：“倒也是。不过，程亦风就是因为去剿匪贼，成果得了公孙天成这个谋士和杀鹿帮的那些匪贼，这些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