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顾长风喝住筹办接话的其他官员们,“你们好好的朝廷俸禄不食,百姓痛苦不问,都种起地来,这是甚么个事理?水患就是水患,蝗灾就是蝗灾,粮食歉收就是歉收。你们以实上报,朝廷岂有不容之理?康大人如此急于邀功,竟置苍存亡活于不顾,岂不知瞒报税收也是欺君之罪?”
老头道:“老是两位大人来了,要替我们做主。大人只要叮咛,小老儿没有不肯干的――石将军带了兵队来,那是最好不过,干脆就杀上清冷山去,把粮食抢出来,可大快民气!”
“扑”,娇荇忍不住笑了出来:“郡主,甚么妒忌的!这话好混说么?”
“你忘了么?”胡想她攀过一枝花,漫不经心肠打量,“那故事里说,畴前有个甲或人,借给乙或人一百两银子,快到借期的时候,他把借券给弄丢了。因而,甲或人就写了一封信给乙或人,道:你的那二百两银子快到期了!乙或人收到后,立即回了他一封:我晓得,但是我只借了一百两银子罢了。”
……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安平城,一个傲慢的愉郡主,石梦泉心想,便是刀山火海,夜叉罗刹,又有何妨?“先进城,”他号令,“去找南边七郡的总督问个明白。”
兵士们道:“这顾大人的确仿佛个缩头乌龟,康申亭连板凳都不肯给他一张,他倒还咽得下这口气。石将军,我们可不是酸墨客,我们要让康申亭看看短长。”
顾长风又道:“况他还强行收缴百姓粮食,这此中还不晓得有多少古怪!”
一个地窖?石梦泉与顾长风相视一眼:总督府的范围,一个地窖恐怕存不了多少粮食。
顾长风道:“我的一个旧了解,就在……”
石梦泉不得分开,只好见礼。见那郡主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比侍女娇荇还矮了一个头,生得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尽是稚气,吵嘴清楚的剪水杏子眼,眼角稍稍朝吊颈着,非常要强的模样,恰好嘴唇却天生如弯月,仿佛随时都在笑。
这还真的醉了!座中诸位面面相觑,也都七手八脚来扶。
石梦泉恰是迷惑,便见一个三十来岁边幅堂堂的白面男人站了起来,自我先容说,他就是康申亭。
石梦泉的内心却如电光火石的一闪:不错,倘若这时去寻人家的费事,或许就正中康申亭的下怀,此后必将步步被动。此来的目标既是治蝗,现在又已经有了安身之所,不如就遵循打算停止下去,且看那康申亭到底玩的甚么花腔!
可到了门前,却正见有两亭蓝布小肩舆侯着,明天那总督府的师爷梁冉正笑嘻嘻一边站立。见到世人,即迎了上来,道:“石将军,顾大人,昨日多有怠慢,我家大人的风寒已经好了,在总督府略备薄酒,要替两位大人拂尘。”
他想问,可顾长风底子就偶然同他说话,只梦话般地喃喃道:“君子行事开阔荡,不为别人所摆布……武夫,唉,一群武夫!”以下,再不出一言。
胡想中的玉旒云在瞪着他呢,仿佛在责怪他的驽钝。
那护军一脸傲然:“是愉郡主的车驾,起初说了本日必然回城的,就是半夜半夜也要给她开。你们算是甚么东西了?”
说也古怪,那“天王老子”都不开门的护军听了这一声喝竟然转眼就陪着笑容呈现在城楼上:“开,开,立即就开!”接着,霹雷隆的巨响,城门就翻开了。
石梦泉天然不会与他计算,只谦虚肠就教治蝗打算。
半晌,顾长风道:“那么康大人本年又筹算如何应对?再要征尽百姓口粮,恐怕官逼民反!”
这可真是打蛇随棍上!石梦泉内心有些恼火,这康申亭把任务推得一干二净,自居功臣不说,还要把费事全甩到顾长风和本身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