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看着八老爷这镇静的模样,无法地朝天上翻了个白眼。
八老爷一曲罢,扶住琴弦,转头斜睨着阮氏,似是等着她嘉奖。
阮氏也赞叹道,“你还挺有两下子的。”
秀荪眸子子一转,脱口而出,“高山。”
阮氏听着也点了点头,非常赞成。
八老爷皱了皱眉,展开眼,却见阮氏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
遂让春台将琴案摆在罗汉床前,也不焚香了。只净了手,拨弄了两下那弦,咕哝道。“这么长时候不消,也不晓得音准不准了。”常日只保养了一下。没有校音。
正在这琴声细细碎碎的时候,八老爷撩起门帘进了屋,见阮氏面前摆了一把琴,万分诧异,“你甚么时候有兴趣学琴了?”
遂将阮氏往罗汉床内侧赶了赶,本身坐在边沿,先从第五弦正音,接着再调其他的弦,竟真似模似样。
八老爷都雅的眉毛一扬,抬手弹了起来,缠绵委宛,模糊铿锵的琴音从八老爷纤长都雅的指下贱出,操琴的八老爷面色安静,暖和安闲,不似常日里那般夸大。
阮氏将金算盘塞进秀荪怀里,“今后就用这个练,帮娘看帐本,不懂的就来问我。”
阮氏却推了推她面前的帐本,“那是你忘了,你小时候娘亲还弹过哄你睡觉,但是你一听就哭,我也只好收起不弹了。”
比来阮氏已经有胎动,肚子里的小宝宝老是不诚恳。三五不时踹一脚,秀荪也遇见几次,每次见了都能镇静好半天,小手捂在阮氏的肚子上让小宝宝踢。小宝宝却停下来不动了,仿佛是在和秀荪躲*猫*猫。
阮氏纤纤玉指拂过琴弦,捻捻挑挑,一曲《流水》自琴弦滑落,琴声清婉隽永,如泣如诉。
父女俩正凝神享用着这天籁,流水堪堪第五段,却戛但是止,七弦皆乱,随后铿得一声。
阮氏听了就撇了撇嘴,这家伙,给他一点色彩就能开染坊。
“是吗?”秀荪昂首。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莫非这身材的前一任仆人也不喜好学琴吗?
阮氏就指了指肚皮上偏左的处所,八老爷游移地,谨慎翼翼地单手覆上去,双眼一眨也不眨,乃至屏住了呼吸。
“我都没听母亲弹过。”秀荪看着那琴咕哝道。
八老爷就对劲地笑,“那是天然,我用的几把琴都是我本身校音,别人我可不舍得给碰一下。”
值得光荣的是,八老爷和阮氏总算找到一个共同爱好了。
阮氏仿佛也忆起了闺阁当中无忧无虑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