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娘眸子子一转,就又往床前凑了凑,柔声道,“姐姐莫要多心,我们本是一样的人,服侍老爷,亲亲热热的,岂不很好,姐姐固然多歇息,莫要钻那牛角尖。”
郑妈妈不平气,举头挺胸道,“即便不在这儿过夜,也能在这儿沐浴换衣的。”
这郑妈妈长得粗手大脚的,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叫人望而生畏,八老爷身边的侍从都要比她细皮嫩肉些。
她本盘算了主张来勾*引爷们儿,并不会似面前这两个装腔作势、欲语还休,她生于贩子,善于贩子,见过的三教九流也多,更是明白最狠恶的打击才气在最短的时候内抓住男人的眼球。
八老爷的目光垂垂地就直了。
谁跟你是一样的人!你不过是个贩子妇人,我但是官家后代,秦姨娘悄悄腹诽,却有苦说不出。
八老爷又转头看了一眼,只见秦姨娘半张脸隐在丝帐后,暴露的那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着密意,切切地望着他,仿佛他就是她全部生命的力量,他刹时又感觉不舍。
平常每到了做新衣服的日子,赵姨娘总要挑那素净的暖色的布料。王姨娘不爱争论,每次都用她们挑剩下的,莫姨娘穿艳色都雅,只爱那又富丽又贵重的,天然也不会跟她抢,想到这里,莫姨娘俄然很等候下次做衣服。
“姐姐,我没……”
“那我们快走吧,老爷还没用晚膳吧,迟了菜都凉了。”莫姨娘就像一只欢愉的小鸟,蹦到八老爷身边,托着他的胳膊将之拽了起来,回身就要拉着八老爷出门。
实在莫姨娘也看不起秦姨娘,在她看来,那秦姨娘就是个败落户,住在钟山那种偏僻处所,还如此不明不白进了府,的确不知廉耻。而她家虽贫寒,父亲倒是端庄读书人,家里也住在金陵的繁华闹市,还是太太拿了四百两银子做聘金,正端庄经抬出去的良妾,比她崇高多了,名正言顺多了。
这时,莫姨娘不知甚么时候又钻到八老爷面前,举高他的胳膊奇特地问道,“咦?老爷,这是在哪儿蹭的呀,是鸟粪吗?”
莫姨娘腰间缀着的荷包也不知放了甚么香料,深深吸口气,神思就泛动起来。
这赵姨娘是甚么时候窜出来的,行动好生快,定是想趁机求老爷把禁足的四蜜斯放出来,哼如果让你如了意,我就不姓莫!
她自但是然地停在八老爷面前,微微俯身,对半躺在床里的秦姨娘非常朴拙道。
她这么状似不经意地一俯身,胸口那一对呼之欲出的白玉馒头,就大喇喇闪现在了八老爷面前。
莫姨娘就掩口娇笑,“妈妈您开甚么打趣,这儿又没有老爷的换洗衣物,就算有,秦姨娘都下不来床如何奉侍呀。”她玩味地一摊手。
话说莫姨娘还真料对了,等她把本身清算得漂标致亮再去秦姨娘屋里,瞧见方才趾高气扬的郑妈妈一脸憋屈地站在隔扇边,内里倒是赵姨娘和八老爷一左一右坐在秦姨娘床边安抚着。
秦姨娘被莫姨娘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岂不是说她没有教养又土里土气,还狠谨慎眼不能容人。
公然,下一句就听莫姨娘说,“你小没爹没娘,又善于乡野,没见地过我们褚家如许的高门大户,不免不风俗,遇事想左了也是有的,大师姐妹一场如何会放在心上,你且放心养病,今后有甚么不懂的自可来问我们。”
秦姨娘却窝在床里生闷气,这一个两个的,徐娘半老,孩子都满地打酱油了,一进屋就管她叫姐姐,真是不要脸。
秦赵二人往八老爷望去,正见莫姨娘已经绕到八老爷身后,双手按在八老爷的太阳穴上,打着圈儿悄悄揉着,八老爷的神采垂垂败坏愉悦。
赵姨娘却不甘逞强,脸上慈和关爱的笑容没有涓滴裂缝,反倒紧紧握住了秦姨娘的手,意味不明地持续讲着体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