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老爷又是一愣,心下腹诽此人如何老问这类叫人不好答复的题目,逆来顺受风俗了的他还是风俗性地当真思虑以后答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况我褚家深沐皇恩,理所该当过来迎驾。”
他笑着拱手,“先生高洁。”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现在想起陈阁老的那副嘴脸内心还在犯恶心。
八老爷听了这话有些惊奇,他二伯父褚昌迅是做过阁老的人,那是妥妥地在浦口乃至应天府都算得上一号人物的,这其中年文士看上去如何也才四十多岁,如何就如此不知礼数,直呼他二伯父名讳?
幸亏八老爷是个脾气好的人,从不与人多计算,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平顺答道,“他是我二伯父。”
他神采很竭诚,语气很朴拙,实际上他确切是这么想的,书上就是这么说的嘛,有甚么可纠结的。
他傻傻地笑,“一大早就来了呢。”
皇上这才想起,方才真明道长先容他是褚家老四房的,那就是旁支了,他对褚家各房头没甚么兴趣,只模糊记得褚昌迅仿佛是宗房出身。
假道学!假学究!
没想到这个年青人,看着傻愣愣的不太招调,竟然能懂他。
八老爷看人一贯不准,竟然能将天下之主划一竹林七贤,也真够佩服他的,他脑筋里的坑恐怕这长江水都填不满,但是,此人傻也抵不住运气好。
想到这儿,八老爷也不再纠结这其中年文士对人对天子都不大恭敬的事儿,一心感觉他是个不屑世俗的高雅之士,起了交友之意,遂聘请道,“先生既然是真明道长的朋友,也是我的高朋,既然到了浦口,不如去我家里坐坐,我那儿也有几种香草,采些来做个香叶冠赔给先生。”
皇上却对八老爷产生了稠密地兴趣,状似随便地问道,“传闻明天褚家二老太爷带着阖族高低都来迎驾,你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屈原高洁出尘又忠心可鉴,他自小就钦慕的人物,制作香叶冠的时候也就是想起了这句诗,才选了这三种香草。
他不晓得二老太爷曾费尽了心机惟举荐他见到皇上,现在正跟着那空着的明黄轿辇浮想连翩,各种筹办。
陈阁老,大师都晓得他是首辅重臣,大师都听他的,也不想想,他这阁老如果没他这天子支撑,还能当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