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甚么?!”白宸抽脱手来,一拳打在黎塘的脸上,权当泄愤,“你甚么都不晓得,凭甚么叫我沉着?!”
“十八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白宸。”
徐晟涵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小我,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着颤,脚下一软,后退了几步后,靠着墙“扑”地一声跪倒在地。
是他的错,这都是他的错!
“小宸……”
“让开!”
黎塘只是抿着唇,看着面前这个情感还是失控的人,却没有要让步的意义。
“黎塘你让开!”白宸几步并作一步,伸手就想揪住徐晟涵,一顿暴打,却被黎塘拦了下来,“你少给我管闲事!让开!”
手里的枪已经不在了,说到底,要不是趁着方才那股狠劲,他如何都不成能跟黎塘脱手,这会算是沉着了下来,不再像疯了一样地扑上去。
白宸看了一眼庙深处寂然跪坐着的徐晟涵,内心顿时升腾起一阵庞大的情感,有仇恨,有不甘,乃至另有些许他不肯承认的怜悯和驰念。
抛妻弃子,离乡求荣,非论生过甚么,他都没法谅解徐晟涵。此生当代,他都是姓白,不姓徐。
寂静无语,庙内里传出去的黑鸦的叫声,带着特有的苦楚和可骇感。
“够了!”黎塘一样瞪着狠的双目,吼了归去,一把抓住枪口,向前走了一步,“甚么都不懂的人是你!”
快二十年了,他恨了阿谁男人快二十年了!
徐晟涵的面貌还是保持着十八年前的模样,十八年的工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陈迹,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在十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黎塘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抵在空中上:“他已经死了!”白宸顿时浑身一颤,没了动静,黎塘见他不再抵挡,才放低了声音,又反复了一遍,“他已经死了……”
历经十年,他总算找到了这个男人,却被奉告那人早就死了,面前的不过是个幽灵,就好似拼尽了浑身的力量,却一拳打空的那种有力感,令他不知所措。
破庙门口,白宸紧握着双拳,浑身微微着颤,垂着头紧咬着牙关,如同一头蓄势待的猛兽,带着可骇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