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本来是不赶巧,有客人在。”戚五爷笑道,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各位都捏了一把盗汗,“怪不得秋倌迟迟不肯开门。”
“唱戏讲究四功五法,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今后徒弟自会提点你这些,不打紧。”秋倌来回踱着步,“把你送来我这,只因你我都是唱的旦角,徒弟这是要我教诲你,如何做一个戏台子上的女娇娥。”
半晌后,才站起来,戚五爷绕过黎塘,看了一眼秋倌:“今儿我也就是来瞧瞧,既然秋倌真是病了,戚某也不是霸道不讲理的霸主。”转而走到了门口,“赵班主,你可要好生照顾着。”
“徒弟,我……”
饶是他有灵魂当铺的身份,也不成能。
黎塘看了秋倌一眼:“在这世道下,非论是哪条道,都由不得我。”
“你是真想唱戏?”赵班主走了以后,秋倌与黎塘之间沉默了好久,直到黎塘回到雕花屏风后的另一边,重新翻开戏本看,秋倌才先出了声。
秋倌翻身下来,几步绕过屏风,右手持续挂在脖子上:“你也别乱来我,你爱不爱唱戏,我都看得出来。可你要不爱唱戏,进这又能是为了甚么?”
若说打仗过的女人的话,有印象的大抵只要素萱姐和阿凝了。
“喝过花酒吗?”说话间,秋倌又靠近了一分,脸上尽是嘲笑矫饰的意义,“看你这模样,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拉摸过吧?”
“让五爷笑话了。”
秋倌忍动手腕那的痛,坐起来,瞥了一眼黎塘:“定不负徒弟所托。”
戚五爷没说话,坐在那,脸上带着笑,在场没人敢接话,只要赵班主难堪地清了清嗓子。本觉得事情该了了,谁曾推测,戚五爷会找上门来,如果现秋倌是被人打伤的,那梨花苑的名声,另有小楼此后的路,怕是都会受影响。
他的仇敌是何许人也,乃夜城鼎鼎大名的都统傅恺庭,另有一个是虽商贾出身,权势却不比傅恺庭差的李邱生,这两条害人的毒蛇,各占了夜城的半边天,哪是能等闲一举斩杀的?
秋倌只着了两件薄薄的长衫,玄色短,虽不是戏服加身,也没有勾脸,却有一种身在戏台子上的感受。
他本就是为了靠近傅恺庭才来的这里,哪是真为了唱戏?
他必须得等,等一个能同时干掉李邱生和傅恺庭的机遇,等一个就算杀了这两条毒蛇,也不会窜改夜城将来走势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