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声音有点降落,“拿到钱就走,你管他谁死了?”
“卧槽!”我差点从树上跌落,老邢的脸硬得仿佛块石头,他凶巴巴地瞪我,“别鬼叫,死人有甚么好怕的?”
他竟然站定了!
我边思考题目边走,没留意脚下绊到一根绳索,“哎呀”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老邢不耐烦地转头说,“这么大小我了走路不长眼睛,快起来!”
我对老邢说,“如何又有人死了?”
我只好闭嘴,老邢大步走在前面,比上山的速率还要快,我硬着头皮跟上,他全程不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心中越来越奇特,既惊骇,又猎奇。
我一万个不甘心,可还是被老邢逼迫着爬上树,工头尸身悬在半空,脚尖笔挺地垂向下,舌头拖到胸口了,整张脸发青、透着紫红色,五官扭曲不成模样,眸子子竟然是展开的,眼角开裂瞪出了血丝。
老邢瞥我一眼,“你肯背吗?”
老邢吓了一跳,他转头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恶狠狠地说,“你鬼嚎甚么,知不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
话刚说到半截,我手背都出汗了,我想到工头开门时那张不普通的脸,肌肉不天然地颤抖。
我说,“老邢,你从工头手上拿走了甚么?”
“鬼呀!”不晓得谁喊了一声,工友们一窝蜂全跑下山,我吓出一头汗,正要跟着工友们往山下跑,老邢神采丢脸地拽着我,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钱是从哪儿来的?”
说完他持续掰工头下一根手指,清脆的“咔嚓”声仿佛我耳边炸响的炮仗,我浑身一激灵,瞥见工头被掰变形的指缝中暴露一个小铃铛。
老邢的话多了几分森怖的味道,“那就是你见鬼了,工头必定不是刚被吊在后山的,他死掉有些时候了……”
这根吊死绳,仿佛从云层里伸下来。
我不敢再待下去了,从速说,“老邢,尸身都弄下来了,你还不走?你不会想背他下山吧?”
老邢黑着脸,“别问!”
老邢倔不过我,放下行李陪我去后山。
有股电流从身上穿过,我的脸在颤抖,超出了正凡人的频次。
“早猜到了,你先走吧,我去去就来。”老邢瞪了我一眼,走到工头面前,将尸身死死攥紧的拳头掰开。
我沿着工头脖子上的吊死绳往上看,底子看不到绳索的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