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宁忧?不已,闻言干脆一把松了她的袖子,寻个角落便躺开张上双眼,口中道:“阿蛮已经睡下了!”
“好说?”宋氏肩头一垮,“本来他的心小,装下了我们母子便再也装不下旁的,可现在他不是宋忘之,而是谢元茂了。他的心大了,能装的东西也就更多了。青桂你晓得吗?夜里只要想一想,我便感觉浑身发颤,如果有一日真要做妾,我是留还是走?我的心,可早早就都全数摘给他了呀!阿蛮跟翊儿又岂能没了父亲?”
丁香闻言愣了一愣,想了想先探听一番老是无益的,也好早做应对之策,便点点头道:“那奴婢先去瞧瞧,蜜斯好好呆着,切莫乱跑。”
宋氏闻言,这才晦涩地笑了笑,道:“你这丫头,丢三落四的性子也不知何时才会好。”说着,她蓦地扬声唤了百合出去,又冲着谢姝宁道,“娘亲同桂妈妈有事商讨,阿蛮先跟着百合下去玩会可好?如果嫌沉闷,不若去寻了绿浓吧。隔了这好些日子,绿浓的风寒也好全了。”
因此她先前才不肯让陈氏直接归去,若陈氏那副模样出门随便卖一卖不幸,人还不当是她在芝兰斋受欺负了?可话由她这边提及,便大不一样了。
“七月时,六爷的那封信你可还记得?”宋氏徐行走近了谢姝宁,在她身侧坐下,忽而扭头看了一圈阁房,道,“丁香哪去了?怎的就剩你一人在?”
宋氏也没了体例,摇点头将百合打发了出去,只跟桂妈妈坐在炕尾,轻声提及话来。
待背影消逝,谢姝宁则懒懒今后一倒,心道这一回如何着也该让陈氏丢点脸了。方才陈氏摔了时,身边大多是她的人,动静一时半会怕是传不出芝兰斋去的,可她让丁香这么去一探听,自会有那故意人四周刺探,没影的事也成真的了。何况这事本就是真真的,愈是不让人说的话,便愈是传播得快。不消多久,陈氏狼狈的模样就会传遍谢宅。
谢姝宁伸了伸腿,作担忧状道:“要不然,丁香姐姐出去探听探听?”
话毕,宋氏俄然扭头朝着谢姝宁的方向看了看,吓得她当即闭上眼,一动不敢动。
谢姝宁心口一闷,拽着她的袖子撒娇:“阿蛮就要同娘亲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