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张了张嘴,带着些许无法解释道:“她算哪门子的太太……如果称她太太,那您又算甚么?”
起初她还想着如果能,同谢元茂重新行一次礼再圆房也不迟,可现在看来,再这么下去,宋氏的儿子都能承家了!
她又想起谢琛来,现在有了宋氏的儿子,嗣子就成了安排,真真是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叫人咽不下也吐不出。
“寿安堂?”桂妈妈讶然。
桂妈妈却不知情,听到她筹办带着谢姝宁去上香,只当是其想要纾解郁结,便同意地点头。
外头宋氏又同桂妈妈提及苦衷来:“我想着,待过了年,等天日稍暖些,带着阿蛮去上香。起初在延陵时,我便曾有耳闻,京都的普济寺香火鼎盛,主持戒嗔大师更是经常被圣上宣去讲经。阿蛮早慧虽是功德,但是古语说慧极必伤,绝非没有事理,若能得戒嗔大师指导,想必将来能福泽延绵。”
连续串的题目抛出来,听得桂妈妈怔住,“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宋氏记得本身筹办贺礼,可最后却仿佛并没有送出去。
她比宋氏还要长两岁,十五岁便嫁去了京都。
说着说着,宋氏俄然“哎呀”一声,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对对,我记得她嫁进了端王府做侧妃!”
事已至此,宋氏也只能叹口气不持续往下说了,另转了话锋道:“陈氏想要我肇事,我现在将祸丢回了她身上,也不知她会如何恼。”
宋氏想着,便迷惑地问桂妈妈,“你怎地想起她来了?”
“奴婢心想着,您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好歹另有个故交。”桂妈妈迟疑着,“传闻端王妃是个不管事的,这些年来更是一无所处,府里的事都是侧王妃管着。奴婢又想着当初她对您是当作亲妹子待着的,现在您来了京都,若能同她将畴昔的友情重新拾起来,也是桩功德。也好叫寿安堂的那位看一看,您在京里也不是就能任他们肆意拿捏的。且将来出了事,侧王妃也能帮着您撑撑腰。”
延陵白家是本地的望族,宋家虽有钱,却比不得。加上宋家的人一贯甚少在外走动,她昔日同延陵几家蜜斯的友情也浅得很,独一能说得上话的,大抵也就只要白家的嫡次女白瑾了。
外头虽有陈氏送来的人,但两人说着话,声音却并没有压得太低。
话毕,宋氏眉头微挑:“年礼的事,你想体例将动静透到寿安堂去。”
说到底,她仍对之前听到的梦话耿耿于怀。
数年畴昔,影象已经模糊有些恍惚了,但是这会却又像是浮云散去,一件件旧事随即闪现了出来。
桂妈妈仍有些云里雾里的,但仍应了。
自那以后,便再无联络。
偏生方才谢姝宁表示她噤声后,本身也一声不吭。
大太太那边她也早早打了号召的,可事光临头,大太太却只顾抱着孙子,那里还记得她奉求的事。宋氏虽没有很多少脸面,可她却失了很多!
宋氏听了便笑:“你想得倒是美,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便是巴巴地贴上去,也不知人是否还记得我呢。”
也是她藐视了宋氏!
白瑾?
宋氏垂眸轻笑,“不然我为何要你送两份?”
过了几日,扫了年,除夕便浩浩大荡地来了。
满府的人精,宋氏的两份东西一送,立时大家都知是她在暗中使坏。这也就罢了,却偏生还失算了。
两人就这么冷静地大眼瞪小眼,静悄悄地一个坐,一个站。
转眼又是一年,宋氏的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而她莫说孩子了,便是房都还未圆呢!
不过说是嫁,侧妃说白了也只是妾罢了。
一晃眼,竟已过了七八年。
宋氏摇点头:“你不唤她太太,莫非这事就能变了不成?摆布都如此了,一个称呼又能如何。你若当着长房诸人的面唤她表蜜斯,你当他们会如何对待?你是我身边的人,岂不成了我叮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