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想着如果能,同谢元茂重新行一次礼再圆房也不迟,可现在看来,再这么下去,宋氏的儿子都能承家了!
她盯着敞开着的门扇上贴着的福禄寿喜,只感觉一阵火起。宋氏的年礼送至长房后,她便被三老太太唤去斥骂了一顿。多少年了,她当着三房的家,向来未被三老太太这般骂过。可宋氏一来,短短几日她已被斥责过数次。
大太太那边她也早早打了号召的,可事光临头,大太太却只顾抱着孙子,那里还记得她奉求的事。宋氏虽没有很多少脸面,可她却失了很多!
两人就这么冷静地大眼瞪小眼,静悄悄地一个坐,一个站。
宋氏听了便笑:“你想得倒是美,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便是巴巴地贴上去,也不知人是否还记得我呢。”
数年畴昔,影象已经模糊有些恍惚了,但是这会却又像是浮云散去,一件件旧事随即闪现了出来。
“寿安堂?”桂妈妈讶然。
连续串的题目抛出来,听得桂妈妈怔住,“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她宿世在延陵不太长至四岁多,便来了京都,又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得差未几了。以是这会,她躲在里头想要听听宋氏在跟桂妈妈说甚么,却只能模恍惚糊的明白她们在说陈氏,旁的倒是一概不知了。
桂妈妈仍有些云里雾里的,但仍应了。
满府的人精,宋氏的两份东西一送,立时大家都知是她在暗中使坏。这也就罢了,却偏生还失算了。
延陵白家是本地的望族,宋家虽有钱,却比不得。加上宋家的人一贯甚少在外走动,她昔日同延陵几家蜜斯的友情也浅得很,独一能说得上话的,大抵也就只要白家的嫡次女白瑾了。
一大朝晨,陈氏便将换门神、贴春联、挂年画一应的琐事都给分拨了下去。正待喘口气,却又感觉心内赌得慌。
桂妈妈还要再说,宋氏却已经摆摆手止了她的话,“我知你是满心为我筹算,你的话也有事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吧,若能,再提不迟。”
短短的手指头戳着帘子,她想了想,便轻手重脚地重新退回炕边。
外头虽有陈氏送来的人,但两人说着话,声音却并没有压得太低。
过了几日,扫了年,除夕便浩浩大荡地来了。
自那以后,便再无联络。
可骂归骂,明面上那些该做的事还都得是她来做。又因了这事,她现在不管做甚么都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谷旦里,大家面带忧色,唯有她僵着脸,半响也挤不出笑模样来。
转眼又是一年,宋氏的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而她莫说孩子了,便是房都还未圆呢!
宋氏记得本身筹办贺礼,可最后却仿佛并没有送出去。
“奴婢心想着,您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好歹另有个故交。”桂妈妈迟疑着,“传闻端王妃是个不管事的,这些年来更是一无所处,府里的事都是侧王妃管着。奴婢又想着当初她对您是当作亲妹子待着的,现在您来了京都,若能同她将畴昔的友情重新拾起来,也是桩功德。也好叫寿安堂的那位看一看,您在京里也不是就能任他们肆意拿捏的。且将来出了事,侧王妃也能帮着您撑撑腰。”
丁香看着她,不知她要做甚么,一脸迷惑。
抬开端,桂妈妈俄然想起了一事,便问宋氏道:“太太,您还记得白家的那位瑾女人吗?”
事已至此,宋氏也只能叹口气不持续往下说了,另转了话锋道:“陈氏想要我肇事,我现在将祸丢回了她身上,也不知她会如何恼。”
宋氏微愣,有些不肯定:“但是城西白家的瑾姐姐?”问完她却又是想起来了,“你这般一提,我倒是记得了,她仿佛恰是嫁到了京都。她出嫁前,我还送了贺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