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瑶再也顾不了要保持风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还在不受节制的颤栗。香附连滚带爬的过来扶她,主仆俩抖成了一团。
传闻搜身,庞玉瑶真的慌了。可对方一口咬定她是冒充的,就算最后证了然她是明净的,那她也没脸活着了!
庞玉瑶面色发白,此人怎的这般不尽情面呢?
说好的巧遇呢?说好的豪杰救美呢?她好好的流浪令媛的形象如何变成了鲁莽村妇?现在的她肠子都悔青了。
庞玉瑶和香附刹时傻了眼,见侍卫如狼似虎的朝她们扑来,仓猝抱成了一团,大声惊呼道:“妾,妾是建国侯庞霖的女儿,不是刺客!”
如果“晓得”,那她本日这番行动岂不是落了“决计”二字?反而失了身份。
楚亭林微微一笑,这位谢家大蜜斯确切是个妙人!
“看来此女还是个聪明的?”
迷路迷到这里也挺不轻易的。
楚亭林率先上前一步,笑着回禀道:“这位庞女人听人提起,说陛下要来寺中进香,便想着许能有机遇一睹圣颜。谁知因绕了远路上山,现在已精疲力竭,因而向下官等乞助。臣正筹算让人用软轿送庞女人一程,没想到却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楚亭林“噗嗤”一笑,道:“你还在惦记这事呢?”
楚亭林只感觉好笑,不过也感慨庞玉瑶为了见天子一面,可谓费经心机。他摸了摸下巴,见她这般固执,他差点都要打动了,要不要助她一臂之力呢?
现在已顾不得弄脏裙子,伏跪在地长拜不起的庞玉瑶面上已经红得能沁出血了。
如果普通人敢如许对她,她早就摆起令媛蜜斯的架子了;但是面前这两小我是甚么身份,再加上御驾在此,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她是刺客,就算杀了她也是白杀,乃至他们一家子都有弑君的怀疑!
楚亭林缓缓弯起唇角,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你家女人方才明显称呼我们为‘大人’,而非‘公子’,莫非不是从一开端就晓得我们的身份吗?”
“冤枉,妾真的是庞家蜜斯,你们怎敢,你们如何能……”
“说出来或许会饶你不死。”楚亭林又加上一句。
“山中寒凉,派人谨慎送庞女人下山。”
她娇羞若西子捧心,天子竟比她传闻的还要年青俊美。真不敢信赖,那样的俊美五官,再配上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那是久在高位,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才会有的气度,总结下来,实在是只要“华贵逼人”四个字能够描述。
可惜景岳一门心机还在疆场上,于女色上还未开窍;楚亭林又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二人见此女虽有大师闺秀的表面,举止却有些轻浮,都不觉心生非常。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甚么呢?怪不得朕唤你们不来。”
开初庞玉瑶没听明白,天子又耐烦的反复了一遍。
“总不会是来告御状,为谁申冤的吧。”楚亭林懒洋洋的一抬手,众侍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