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斓只好说:“许是缘分未到。”
等送走了徐内侍,谢安派人将女儿叫去书房说话,父女俩关上门说了将近一个时候。
小男孩约莫二三岁摆布年纪,穿一身樱桃红的衣裤,颈上戴着个小巧的金项圈,上面挂着把嵌玉的金锁。他头上金饰的短发被扎成个冲天辫,辫子上系着两个精美的小金铃。
谢斓回绝了她的美意,魏玉锦忙解释道:“我夫君的表弟官拜三品云麾将军,姓景名岳,面貌家世在京师中绝对是一等一的,想必你也曾传闻过。”
见谢斓点头,魏玉锦禁不住睁大了眼睛,说:“嗳呀,你怎的还未嫁人,目光还是那么高呀。我们同岁,你本年也快十九了吧?”
“恰是。”
谢斓冲他微微点头,在翠幽的带领下向宫外走去。
“是官家亲身抱您过来的。”
徐内侍晃着那张圆圆白白,好似涂了脂粉的大脸走到谢斓近前,笑眼一眯,说道:“女人来了。”
万和殿内,天子背动手立在窗前向外看。徐内侍送走了一脸沉郁的琅琊王,一甩拂尘,放轻脚步走入殿中。
信上的笔迹是用颜体所书,转折判定,遒劲有力,并无涓滴的拖泥带水。
谢斓夙起时吃了一屉小笼包,喝了一碗火腿翠笋粥,换上夹了棉的袄裙,外罩羊皮里子的披风,又守着炉子暖了暖,这才出得门来。固然这个时节山间已经转凉,但她却涓滴不感觉冷。
她自发讲错,忙掩住嘴唇;谢斓笑了笑,没说话。
梳洗结束,又吃了些东西,谢斓朝万和殿赶去。
谢斓微微一笑,说道:“你何时回的京师?”
“圣上在万和殿。”
徐内侍摇了点头,“官家未曾交代,老奴不知。”
天子的眼神变得些微温和了一些,说道:“她现在在哪?”
“你家势面貌样样拔尖,怎会缺缘分?不如我给你先容几个。我夫君有一名表弟尚未结婚,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婆婆?”
翠幽微微一怔,随即含笑道:“女人不必焦急归去,官家说了,他都安排好了,谢府那边您不必担忧。”她又悄悄加了一句:“您是太后请来的高朋。”
她看了一遍后,又看了一遍,直看到第三遍时才放下信笺,问道:“官家可有说因何事情要见我?”
魏玉锦欣喜的走上前说道:“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阿斓。”
“琅琊王来见官家?”
天子转过身来,问:“有事吗?”
谢斓游移了一下,道:“倒也不必,我在这里等一等吧。”
魏玉锦眼睛转了转,将阙哥儿递到乳母怀中,让乳母抱着他去玩。她转头问谢斓道:“你可有定下婚事?”
见谢斓游移,徐内侍笑呵呵的说道:“老奴先领您到偏殿歇息半晌。等琅琊王走了,老奴就去为您通禀。”
谢斓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头上发髻,发明簪环等一应金饰早已被取下。“由我先梳洗一下。”
谢斓经过后殿时,看到功德碑前站着一宝贵妇人,削肩细腰,看身形仿佛有些眼熟。那名妇人刚好转头号召侍女,二人刚好四目相对。
谢斓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唤醒的。
谢斓忙道:“姑姑多礼。借问翠幽姑姑一声,这是宫中哪一处地点?”
翠幽答:“这里是紫宸殿。”她又笑着说:“官家说您醒来后能够会感觉腹中饥饿,命我等备下吃食,等您醒来后食用。”
面前做妇人打扮的女子名唤魏玉锦,和谢斓同岁,二人曾是闺友。
天子重新蘸了蘸墨,深色的墨汁在纸上刷刷点点,一气呵成。
一起穿过花圃,来到万和殿前。谢斓瞻仰这座能有四五层楼高的宏伟殿宇,此殿单筑基就有三四米高,殿的两侧修造有燕翅状的台阶,华丽寂静中又不失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