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一只朱漆彩绘胭脂梅花的精美食盒,悄悄立于一株垂柳之下,风拂起她柔嫩的发丝,鬓边簪戴的素银胡蝶小巧发簪披发着温和的银光,仿佛一朵初绽的白莲,不堪风摧雨折,只待惜花人谨慎摘下,捧在掌中经心庇护。
扶宋檀过来的那名小厮不晓得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他一边跑还一边提着裤腰,口里陪笑道:“小实在憋不住了去放了个水,公子的酒可醒些了?前面正找您呢,我们快些归去吧。”
当时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动机,今早谢老爷临上朝之前俄然想起此事,因而多嘴叮嘱了一句谢太太,让她多照顾一下谢采薇,如果有合适的人家就帮着相看一下。
宋檀现在的反应比凡人痴钝很多,半天赋看清了那婆子的模样,满脑的绮念刹时消逝。待他再回过甚看向端着汤盅的谢采薇,顿时后退了数步,羞得面红耳赤。
“我,我得回前面号召客人去了。”
席上的人有的已经醉倒趴在了桌上,有的在划拳行令,吆五喝六,还非要学李太白的“斗酒诗百篇”。另有的不堪酒力,被下人扶着找厕所处理去了。另有一人喝得面色润红,走上前拍了拍宋檀的肩膀,说道:“醒了别忘了返来持续。”
迷含混糊的也不知走到了那里,等他再醒过神的时候,只见面前立了一名娉婷少女,粉面含娇,低头用一只手拨了拨耳边柔发。
“这只小狐狸精还真是得了赵雨柔的真传,端的好本领!”
“哥哥请饮此盅。”
宋檀不知如何了,闻着那香味,感觉头更晕了些,乃至比刚才晕得还短长。他节制不住嘴巴,轻浮的话就那么直接从嘴里蹦了出来。
一脱手就花了将近十两银子,谢采薇顾不得心疼荷包,只要能找到机遇靠近宋檀,再多花一倍的银子都使得。
谢采薇功亏一篑,眼巴巴看着宋檀被人搀走,内心跟被油煎似的。
宋檀愣住了:“为甚么?”
谢采薇悄悄欣喜,这就中计了!
畴前要不是本身回绝得太干脆,弄得老太太在娘家面子上欠都雅,也不至于负气之下把她嫁给病弱的庶弟。现在她又成了孀妇,谢老爷心中多少有些惭愧。
宋檀再是君子,现在也呆了一呆。
“宋兄再饮一杯,无妨,大不了喝多了睡一觉!”
“我做的醒酒汤用得是独门秘方,他们都不会做。不信宋家哥哥尝尝。”
“女人虽说是客居,但也得守端方不是?没见有未嫁的大女人往爷们身边凑的。就算您偶然,被外瞧见了也欠都雅不是?若出了甚么丑事传到太太的娘家,连太太都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