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得仿佛有点远了。
当然,现在的刘家,早就不是当年那憋屈样儿了。
老夫人挥挥手,顾嬷嬷并芸香两个便见机儿的出了内间。丰富的棉布做的布帘子放下来,挡住了外头的寒气,因怕她们在屋里呆久了气闷,窗棂支开留了条小缝儿。
老夫人不是不会写字吗?
比起农女出身的刘氏,那位老夫人倒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子――祖爷爷娶妻的时候,家中还薄有恒产,他本人也过了童生试,成了驰名分的读书人,天然能取个门当户对的老婆。
扯甚么淡呢!
总而言之,颠末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刘氏或许能有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或许也能看懂帐本认上几个字,读的懂经籍听得了佛,但一笔字写的是歪歪扭扭,丢脸至极。
“你是用心的。”夏初说的必定,又有些猜疑:“你到底是谁?”
刘氏一笑,起家替她拉了拉因为翻身而松垮的被子,顺手悄悄掐了把她的小嫩脸。
即便脸上的皱纹没法讳饰,却也让她看起来生生的年青了十岁不足。
半梦半醒间,夏初发觉身上动了动,手上却没甚么劲儿,眼皮勉强隙开,只见一个身影坐在书桌前,正执笔写着甚么……
刘家的这位刘县令,当年考出的实在名次还没夏庆好,吊车尾挂了个二甲,总算没有落进同进士里头去。不过人家是标标准准的“豪门后辈”,一点也不嫌弃的从真正的九品芝麻官――县丞做起,老诚恳实一步一个足迹的往上爬,竟也混上了端庄官身,还给家里老娘媳妇挣上了诰命,真真儿的翻身农奴把歌颂!
夏初信赖这位祖奶奶必然起过让儿子休妻的动机,只是最后没有成行罢了。
刘氏换下一身檀香味儿的大衣裳,裹着一件毛毡挟着孙女儿,在榻上读起了经籍。
就是嫁人以后,她也是一样忙繁忙碌的,夏老爷子幼年的时候还期盼过婚后糊口,期盼过诸如“红袖添香”之类的事情,但娶了这个媳妇今后他也放弃了这类不实在际的动机!
那脊背挺直的标准坐姿比给她发蒙的女先生都端方,那握住笔杆的姿式更是完美的仿佛演练过千百回,更不要提那行云流水、下笔如有神的誊写度……
屋里烧了两个炭盆,和缓的很。
有了一个“嫁得好”的闺女在,刘家也渐渐过上了家致富的糊口,看着亲家的兴衰变迁,刘家人得出一个结论:要想过上真正的好日子,家里的哥儿得用那老牛种田的力量去读书!
以是,给夏老爷子纳妾就成了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