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抿嘴乐了两声,依偎着自家老娘长叹道:“还是家里舒坦。”
而这个时候,天然就格外显出有女儿的好处来了。
因着人少,便只坐了一桌。
“那是天然,为人媳妇哪有当女儿疏松?”郑老夫人敲了一小碟子核桃出来,推到夏初面前叫她渐渐吃,又瞅了眼跟没骨头似的腻在本身身上的女儿,毕竟没舍得说她:“我瞧着你这些年倒是慎重了很多,还是你婆婆教的好。”
夏庆即便是庶子,也是她养大的,断不成能由着儿媳妇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
郑氏那里受的了这个?没两天就哭哭啼啼的带着丫环回娘家了。
还是郑老夫人坐不住了,问清了她身边的丫环到底是如何回事,才大惊失容的带着女儿和丰富的赔罪上门,给洛子谦赔不是。
也是是以,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越的偏疼郑氏这个女儿。
郑氏也是阿谁时候才明白,在夏庆的内心,她远远没有夏老夫人首要!
说是京郊,坐着马车却也行了整整半日。一大早出,等进门时已是误了饭点。
郑家打郑氏起便是疼女儿的,她从小被家里娇惯着,便是几个远亲哥哥都不敢惹她。
倒是郑氏很有些欣羡,往年等夏彦伉俪带人套车入了宫,少不得要在夏庆耳边叨念,直言自家端庄的主子竟是连吴氏身边的丫环都不如了。
宫宴有甚么好吃的?上辈子她身为贵妃还吃的少吗?更高贵的身份她都得过,自也不会在乎这所谓的面子。
上一世的宫宴是年三十夜,虽说有了个与民同庆的寄意,到底也扰了很多人家阖家团聚。倒是这大晋朝的端方听着古怪,却人道化了很多。
郑老爷子和老夫人早就扫榻相迎,女后代婿才进门,便命人摆饭上菜,待得伉俪二人给两位长辈请过安,已是满满铛铛的一大桌了。
郑家女儿精贵,儿子却很多。可初五如许的日子,到底还是只剩了两个白叟在家,除了他们一家子,就再无旁人。
洛子谦不过冷眼看着,天然不会纵着她一向这么下去。
过得几日便至初五,一大早郑氏便喊人套了车带上后代丈夫一同回娘家,与她一并出门的吴氏牵着女儿反倒有些恋慕的看了她一眼。
初三重开早朝。
这端方倒是与夏初上一世多有分歧。
实在她恋慕的本就不是吃甚么宫宴,不过是希冀着丈夫出息,也叫她当一当诰命夫人!
这年初,除却要日日上朝的京官,只要不是想与岳家结仇的,到了正日子都得规端方矩的跟着上门拜见老丈人。便是有那样不着调的败家子,也会收敛几分。
不过本年郑氏却没说甚么,只是看着夏庆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期许。
郑氏不舍得亲娘劳累,便道:“娘,有下人呢!再说,她都这么大了,叫她自个儿敲着吃。”
便是她的后代,也比孙子孙女们更得欢心。家里得了甚么新奇吃食风趣的玩意儿,头一个就是往夏家二房送,郑氏的哥哥们是半点定见都没有。
月朔世人都有些懒懒惰散的,每一年大略就是这天最安逸,早晨一家子吃过饭,就各自回房清算了,筹办初五各房女眷回娘家探婚事件。
不过若郑氏懂事儿,洛子谦也不会拿那些框架去拘着。
洛子谦即使不是个恶婆婆,但也不会像亲娘那样惯着她。她宿世为贵女,虽说出自武将之家,端方倒是学的齐备。厥后入宫之前,还由宫中的管事嬷嬷特地教了两个月的。要说她端方大,倒也不是瞎扯。
洛子谦伉俪一体,虽说因着儿子得的诰命品级比儿媳妇还高些,却也从不去凑那热烈。
她也就刚嫁过来的时候丈夫陪她回过几次娘家,厥后大儿子出世没多久,丈夫就荐了郎中将。虽说男人升了官她回娘家脸上也有光彩,却再也没享用过由丈夫陪着回娘家探亲的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