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几项大宗,另有平常的花用,零零总总加起来。每个月也要五六百两银子。
清河县主挑眉,“祭田是家里的底子,旁人就不消说了,单是大长公主就不会同意的。”祭田是东西两府的共同财产,而在贪财的大长公主眼中,那些祭田早就是她的囊中物,她毫不会同意有人介入。
顾伽罗快步走到清河县主身后,跟着婆母一起跪地接旨。
“黑了心肝的小人,你们只记得勤哥儿惹了祸,为何不想一想勤哥儿曾经上阵杀敌,为齐家赚了很多军功?”宁氏内心骂着,不管儿子闯了多大的祸,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作为母亲,宁氏毫不答应有人谩骂她的宝贝儿子。
而齐勉之呢,出身国公府,祖母是皇室最高贵的大长公主,父亲是领兵的将军,母亲是福王妃的亲妹子,显赫繁华已极,哪怕是个嫡次子,也是都城诸贵女眼中的香饽饽。
不想。她刚进了正间,顾伽罗便迎了出来,竖起一指抵在唇前,“嘘~~”
如此,齐家就有了答复的机遇。齐家的窘境也能逐步摆脱。
但现在……齐家式微,齐勉之的祖母没了大长公主的封号,父亲、兄长还在诏狱里待着,一家人更是沦落到凭借‘仇敌’西府为生。齐勉之本人更是文不成武不就,没有功名,纨绔风俗倒是学了浑身。似他如许的人,慢说是世家贵女了。就是浅显小官宦家中的蜜斯也瞧不上呢。
姚希若一贯标榜本身贤能淑慎,硬是发誓为未婚夫守二十七个月的孝,赚足了名声。
赐婚?还是给姚希若和齐勉之赐婚?
宁氏盘算主张,她跟马氏杠上了,只要夫君、儿子还在诏狱一天,她就来找寻马氏‘讨情’。归正她不管家,有大把的时候能够跟清河县主耗着!
顾伽罗缓缓一笑,道:“人才是底子,现在家里都过不下去了,人眼瞅着就要饿死了,留着那么多田产做甚么?”
小内侍都有些悔怨,不该提早透了口风,他不过是看在清河县主的面子上,想卖齐家一个好,不想宁氏太费事,句句不离皇后娘娘,仿佛自家跟皇后娘娘有甚么莫逆的友情普通。
宋氏在沉香院转了转,肯定齐家对女儿还算看重后,便起家告别了。
其二,齐令源父子在诏狱,经常需求办理,固然花用的是东府的银子,但东西两府没有分炊。现在更是用一个账房走账。东府的银子说到底也是齐家的钱;
“……好,好,顾氏,你公然是个孝敬的好孩子!”宁氏的笑容很冷,几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大长公主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减少花用。
清河县主眸光闪动了下,“嗯,齐家一共购置了一千顷的祭田。”
五六百两银子,对于曾经的齐家来讲不值甚么。但对于现在的齐家来讲,倒是一个沉重的承担。
顾伽罗点头,她也不是舍不得嫁奁,但这钱必须用到刀刃上,顾伽罗不想白白扶养一群不知戴德的小人。
没错,就是‘奖惩’。
按理说,姚希若的出身也称得上一个‘好’字。可惜的是,祖父过世得早,父亲又英年早亡,现在全部姚家,也只剩下她们母子三个,独一的兄长却不善读书,撑不起姚家的流派,最后只能凭借娘家赵国公府过日子。
宁氏大怒,正欲扬声斥责,顾伽罗忙伸出巴掌在她面前晃了晃,“堂婶,母亲方才睡下,就让她好好歇一歇吧。”
清河县主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咦,这宁氏,甚么时候变得会这么能说了?
清河县主终究笑了,接着顾伽罗的话头,说道:“如果有人分歧意,那就卖祭田,总不能守着大片的田产,一家人却要忍饥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