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之、孟复、周文渊等几个男人在二进的院中用饭,顾伽罗则和几个女眷在主院的正堂一起吃晚餐。
齐谨之的打算是待他们逛完了衙署,然后将马车赶入前衙的大院,大师临时在马车里拼集一夜。
女眷们这边,也筹办了葡萄酒。
马仲泰却没有急着坐下,而是俄然严厉的神情,道:“县尊驾到,某和衙中诸位同僚当出城驱逐,无法比来山匪残虐,梁逆横行,乌蒙六部大半地盘都遭受了兵祸。侥天之幸,托贤人的洪福,乌撒没有遭到太大的毁伤,但是却因着山匪、梁逆,全部县城都风声鹤唳――”
是以,孟复才会如此的‘高姿势’。
可不是聪明人嘛,早不求见、晚不求见,恰幸亏齐谨之直接突入了县衙,且命人大张旗鼓的憩息房舍的时候,他马县丞来了。
她也端起酒杯,“妾身也会紧跟大奶奶,还请大奶奶和孟家娘子多多关照!两位,请!”
公然,见孟复这般‘傲岸’,马仲泰的眼中闪动一抹阴鸷,但很快又规复了东风般的温暖。
但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经济封闭’这一招估计也没用。
很具有民族特性的服饰,其肤色也是微黑的安康色,应当是整日在田野活动的人。
翻开,匣子里放着几本册子、一幅卷轴以及钥匙数把。
“都是下官无能,孤负了贤人和府尊的正视,”马仲泰很会做戏。惭愧的偏过甚,抱起双拳冲着都城的方向拜了拜,哽咽着说:“下官、下官真是太没用了。”
马仲泰连连点头,颠末方才的一番摸索,他已经大抵明白了齐谨之的脾气和行事气势。此次会晤的目标也算达成了。
一个时候后,天气将晚。县衙的院中燃起了火把,房中则点起了蜡烛。
段氏端起酒盏,“大奶奶说的是,今后妾身定会以大奶奶为表率。大奶奶,请!”
……
“别的,下头的人探明,齐谨之还带了一支商队,天下闻名的谢氏商队,”马仲泰语气降落,听不出喜怒,“谢氏的名号,即便是我们这些‘蛮夷’也有耳闻,他们的奸滑世故,更是奸商的翘首。浅显百姓碰到他们,更不是敌手。”
“马县丞此行,估摸是来探路的。”周文渊淡淡的说道。他贩子出身,从小到大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最善察言观色。
睡马车到底不如睡床舒畅啊。
孟复抬起眼睛,当真的说道:“马家在乌蒙很有些权势,马仲泰能把持县衙十余年,也全赖家属之势。”
“马家有两座茶山,一个马场,别的另有斥地了一条粮道,把握了乌蒙地区五分之一的粮食、盐……”
“二叔,我没说他不能招惹,我的意义是,我们且先察看几日,待摸透了他的脾气后,再行动不迟。”马仲泰有些头疼的说道。
顾伽罗听明白孙大宝这话的意义,缓缓说道:“我看东、西两处跨院还不错,所幸孟主簿和周先生两家的家眷侍婢也未几,清算一下,倒也能安排下来。”
马仲泰吸了吸鼻子,招手唤来门口侍立的小厮,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匣子。双手捧到齐谨之面前:“这是乌撒县衙的鱼鳞图册、税赋册子、户籍册以及官仓的账册、钥匙等物,畴昔……唉,下官一向战战兢兢,唯恐孤负了朝廷和治下的百姓。今个儿大人到任。下官总算能将这些上交给大人您了。”
不然,即便齐谨之带了百余名的打手,背后另有水西大营,也一定能完整干翻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