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期间,顾则安不能续娶,但身边却不能无人奉侍。而冯氏推出翠烟,一来是抢占这个空窗期,让她早早的获得顾则安的宠嬖,倘或能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能帮扶顾伽罗,二来也是让翠烟给将来的后妻添个堵。
让顾伽罗感到光荣的是,‘顾伽罗’并没有对翠姨娘母女做甚么,倒不是‘顾伽罗’对她们另眼相看,而是感觉她们没有甚么本事,对她构不成伤害。
回想上辈子,顾琼最后落得抛尸荒漠的了局,主因天然是顾伽罗,但翠姨娘也起到了必然的感化。如果不是翠姨娘哭着求着让她去帮顾伽罗‘逃狱’,她也不会冒险去铁槛庵。
可题目是,现在顾伽罗正处于言论的‘风口浪尖’,此时出去赴宴,定会遭到很多人或猎奇、或探听、或歹意的目光。
声音很熟,姐妹两个不消转头去看便晓得是谁。
“琼mm,好久不见,你、你还好吗?”
不能怪冯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她当时也不晓得顾家将会给顾则安续娶一个如何的女人。若那填房是个好的,倒也罢了,翠烟也不是个掐尖逞强的凶暴货,两下里也能相安无事;可若那妇人是个面甜心苦、或者心机暴虐的恶妇,那么冯氏如果没有筹办,本身的女儿岂不是要受继母的磋磨?
姚希若的眸光闪动了下,笑得左摇右摆,“东道是岳三蜜斯,应邀的除了我们姐妹几个,另有英国公府的两位蜜斯,广平侯府的三位女人,永恩伯府的几位蜜斯,哦对了,另有神威将军霍家的大蜜斯霍斑斓!”
冯氏惨白着一张脸,唤来身边的大丫环翠烟,气若游丝的跟顾则安筹议:“……大爷,妾身怕是不好了,大爷身边却不能无人照顾,翠烟跟妾身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又是个稳妥的人,妾身便想着今后由她来奉侍大爷!”
一提‘小蜜斯’,翠烟蓦地想起了冯氏的嘱托,她含泪看着冯氏很久,然后才艰巨的点点头,“婢子服从!”
两人已经变相得撕破了脸,此时再装甚么‘好姐妹’就太子虚了!
顾则安已经从太医和医女那儿晓得了冯氏的环境,晓得她拖不过两日了,两人是少年伉俪、豪情甚笃,现在冯氏又方才为他生下一个粉嫩敬爱的女儿,顾则安对冯氏又是心疼、又是不舍。
顾伽罗暗自光荣着,她并没有看到顾琼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恨意。
说罢,冯氏又转头看向顾则安,满眼的祈求:“大爷,好不好?”
顾琼的身子微微颤栗,拿着帕子的手几欲将帕子扯碎。
翠烟含泪应下。
顾琼是顾家大房独一的一个庶出女儿,她的生母是冯氏的陪嫁丫环。当年冯氏生完顾伽罗后大出血,身材状况非常差。
一想到本身因着顾伽罗的启事此名声受损,无法之下只得低嫁中山狼,赔光了嫁奁却得不到婆家和夫君的谅解,最后更是为了救顾伽罗而丢了性命……宿世的悲惨运气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重现,顾琼几近将近撑不住了。
当夜,顾则安便和翠烟圆了房,次日凌晨,翠烟梳着妇人的发髻来见冯氏,冯氏瞧了,死力忍着心底的酸楚,亲身从妆盒里取了一支赤金朝阳五凤挂珠钗给翠烟攒上,嘴里说道:“大爷和小蜜斯,我就交给你了!”
冯氏却不肯放过,直接说道:“今儿就是个好日子,翠烟,早晨你就到东配房去奉侍大爷吧。”
姚希若仿佛没有听出顾琼话里的表示,笑着点头:“琼mm猜的是,过几日是初六,是我们桃花诗社开社的日子,此次是永兴侯府三蜜斯岳淑慎的东道,岳三蜜斯方才命家里的婆子来给我们下了请柬——”
“哟,这不是伽罗mm和琼mm嘛,真不愧是最好的姐妹,躲在这里说甚么梯己话呢?”就在顾琼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的恨意时,不远处俄然传来一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