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手腕称不很多么的高超,但全部打算如行云流水,每一步都拿捏的非常到位,对于一个初度涉足齐家内斗的人来讲,已经非常不易的了。
但当清河县主将整件事重新想了一遍,最后猜测出与本相大差不差的结论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好久。
很巧的是。齐慎之就长了一副标准的‘面首’模样。
她的丈夫再不济,那也是堂堂伯府的二爷,领着从六品的勋职,反观顾伽罗的丈夫齐谨之,哈哈,空有一身的本领,却连个最末等的小吏都不是呢。
她冲着身边的一个小丫环使了个眼色。
……
“好叫二奶奶晓得,二蜜斯和二姑爷还没到呢。”小丫环凑到车窗边,悄声说道。
“咦?这是谁家的高朋?瞧着马车的配饰,竟是二品夫人的规制呢。”顾琳迷惑的说道。
本来,顾伽罗的头上戴着火红狐狸皮做的卧兔儿,卧兔正中嵌着一颗素净欲滴、莹润通透的碧色宝石。
“二mm,你、你竟敢逾制?”
实在不消县主叮咛,齐谨之也会这么做。他现在恰是想借用岳家权势的时候,岂会等闲慢待。
哦,对了。连赤金大凤钗也不能佩带。
顾琳并没有过分在乎。
憋屈了好几个月,她等的就是明天。
哈哈,一想到趾高气昂的顾伽罗会穿戴一身寒酸的衣裳、坐着粗陋的骡车,委委曲屈的回娘家。顾琳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娱、雀跃。
顾琳看清顾伽罗的打扮后,一根指头指向她的头,惊奇的说道。
这让县主完整放了心。
“这个顾氏,公然长进了很多啊,现在还学会如何顺势算计人了,不错,真不错。”
顾伽罗竟敢堂而皇之的‘逾制’?
每个孩子,心目中都有个最讨厌的人――别人家的孩子。
而即便是晓得他真脸孔的人,看到他的那张俊美的面孔,也会忍不住生出丝丝的绮念。
顾琳心中的小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只等着顾伽罗到来,围观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特别是齐谨之和徐善仁都做了顾家的半子,两人便经常被人拿来比较。
顾伽罗挑眉,迷惑的说道:“大姐姐这话从何提及?”
“二奶奶,我们到了,上马车吧。”
大齐民风开放,男女干系虽不如汉唐时那般‘尽情’,但对于上流社会的贵妇们而言,平常养个小戏、偷偷养个面首,也不算甚么希奇事。
这是如何回事?
大齐王朝建立后,齐高祖对阶层、礼节都做了非常详确的规定。
过了一刻钟,就在顾琳等得有些不耐烦,无聊的翻开车窗帘子看外头的街景时,从街口驶来一辆八宝缨络华盖双架大马车,头前两匹神骏的骏马马蹄踏踏,单看这气势,就晓得车里坐着的不是平凡人。
论岳父,齐谨之的岳父是赵国公世子。而徐善仁的岳父却只是赵国公府的二爷。
徐家二奶奶、顾家大蜜斯顾琳却摆了摆手,“二爷,且等等。”
县主如何都没有想到,当初阿谁傻乎乎的被人算计进铁槛庵的蠢儿媳妇,现现在竟也能如此纯熟的反手算计旁人。
顾琳和顾伽罗这对堂姐妹,因着各自的父亲是双生子,长相有五六分的类似。
另有一点,顾氏作为‘布衣’的老婆,不能穿缂丝、泥金等宝贵衣料做的袄裙。不能戴嵌红绿宝石的金饰。
徐善仁仓猝行礼不迭,固然现在齐家式微了,齐谨之也变成了白板,但齐谨之却仍然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高傲和自傲,这类气势,对于纨绔徐善仁来讲,还是很有压力的。
顾琳内心不忿,直接从车里下来,三两步跑到近前,装着偶遇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跟顾伽罗打号召:“噫,二mm和妹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