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半晌,齐谨之决定还是由本身道破这件事:“表兄,我和伽罗――”
“表哥,你这话我竟有些不明白呢。”齐谨之不天然的说道。
冯明伯也不急,慢悠悠的说道:“恰好我熟谙几位西南的巫医,尤善医治各种奇毒――”
“妙真?”听到这个名字,顾伽罗蓦地想起出铁槛庵前,邻居林侧妃的拜托……
乃至连提早筹办好的‘发兵问罪’,也都咽了归去。
齐谨之不由担忧,冯明伯还密查到了某些动静,比如齐勤之滥杀山民、为军功肆意挑起诸部落之间的纷争等违法之事。
现在,让冯明伯一通东拉西扯,一而再再而三的噎住齐谨之的话头,齐谨之的士气大损。也就直接形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可冯明伯摆出一副‘我们聪明人,就是率性’的面孔,齐谨之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跟他辩白了。
齐谨之眯起眼睛,眸光中夹在着些许凶光,生硬的说道:“表兄公然不负江南才子的隽誉,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身处江南却对西南边疆的事了如指掌。”
两军对垒讲究气势,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冯明伯深知这个事理。他来寻齐谨之说话,说话的重点,齐谨之定然心知肚明。如果冯明伯一上来就说顾伽罗的事儿,齐谨之的士气正盛,即便冯明伯手里有齐谨之的把柄,也一定能顺利达到目标。
顾伽罗那话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诘责甚么。见顾琼非常宝贝手中书的模样,猎奇的问道:“琼儿在看甚么书?”
踌躇了半晌,顾琼抬起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怯怯的说:“二姐姐,我、我想跟着妙真大师学医,您、您能帮帮我吗?”
顾琼用力点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位传说当中的妙真大师要回京了,如果能投到她的门下,不但能学习医术,还能交友很多有身份、有职位的朱紫呢。
冯明伯的话还没说完,齐谨之腾地一声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大表兄体贴,表兄说的是。我明日便亲身去顾家。将伽罗接返来。”不接不可啊,听冯明伯这架式,他还真猜出了大长公主‘沉痾’的本相。
此人,很伤害!
齐谨之又被噎住了,甚么邸报?邸报上只是说齐令源教养山民,内里底子就没有提到乌撒部族这个详细的名字,可冯明伯却晓得了,这表白他另有其他的动静渠道。
冯明伯将统统推到邸报上,倒也合情公道。
齐谨之悄悄升起警悟,调剂了下情感,笑道,“表兄唤谨之前来,但是有甚么叮咛?”应当是为了顾伽罗阿谁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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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伯也不恼,淡淡的说道:“大郎莫非不晓得,我大齐另有一件极好的东西,名曰‘邸报’?”齐令源招安乌撒土司,乌撒土司成心归顺大齐,命人送了很多茶叶、马匹和药材作为贡品。这件事,昨日的邸报上写得清清楚楚。
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齐谨之也豁出去了,直接说出了本身的要求――
冯明伯摇了点头,语气里尽是可惜,话里话外非常怜悯齐家父子。
冯明伯眉眼不动。仍然笑得云淡风轻,只听他悄悄吐出几句话:“传闻,尊府的齐令源将军正在招安乌撒土司,天不作美,安然大长公主恰在此时得了沉痾,齐将军和齐小将军只得回京,唉,数年尽力眼看就要胜利了,成果――”
顾伽罗有冯家人撑腰,他齐谨之想再寻个借口把人赶出去,可就难堪咯。
冯家的人很看重顾伽罗,哪怕顾伽罗现在的名声不太好,但在冯家人眼中,她仍然是个宝贝。
可此时不把顾伽罗接归去,冯明伯必定另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