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之又找来孟复和周文渊,将县衙的诸事拜托二人。
客岁西南兵变,朝廷为了安抚几大师族,除了持续让安家做宣抚使,还酌情遴选了几家,给每家的家主封了个勋官,不任实职,只是有个品阶。
莫非京里出了甚么大事?
展老爷的神采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额角不时的抽搐,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甚么孽啊,生出来的后代都奇奇特怪的,竟没一个费心的。
方才他和萧先生正在会商安南王府的寿宴,还没说两句,阿卓便一头闯了出去。
伉俪两个抵足而谈,会商了足足半宿。
阿卓急了,“宣抚使也不能去,大不了就说病了,或是随便找个来由。归正不能去送命。”
“鸿门宴?”
萧先生却一本端庄的说:“安南王太妃的寿宴,依礼,我们都该去看一看。”
说罢,展老爷又瞪了阿卓一眼,似是训戒却又带着几分提点的说了句:“阿卓,还不见过萧先生?萧先生但是益州来的朱紫~~”
展老爷摇了点头,这事儿他们已经会商过了,宣抚使已然决定要去了,禄家家主也决定同去。
最后两字她没说,但在场的萧先生和展老爷都听出来了。
益王在各方面都才气压安南王,况也不是个掐尖好强、招惹是非的人,从未做过君临天下的白日梦,老诚恳实的窝在西南做他的闲王。
萧先生不肯持续这个话题。反而顺着阿卓方才的话,问了句:“方才展女人说‘不能去’?为甚么不能去?”
“哈哈哈~~”
可傻子当家的安南王府虽依还是冷静无闻的小透明,可好歹平安然安的存活下来。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人密切的存眷着,看到这一幕,缓慢的跑去报信。
以是,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安南王府的寿宴,大师是非去不成。
旁的不说,单单一个诽谤宗室、歪曲忠良的罪名就担不起啊。
萧先生还好,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萧先生定定的看了阿卓一会儿,旋即大笑,用力拍着椅子扶手,赞道:“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展老爷还谦善贵令媛‘不懂事’,依我看。贵令媛倒是生了一双慧眼和一副小巧心肝咧。”
阿卓愈发高兴。她听出来了,萧先生是诚恳实意的奖饰她。而不是正话反说的讽刺她。
……究竟足以申明统统,安南王府绝对不像它透露得那般‘蠢良’、有害。没有成算。
吃人嘴短,就是看在那些财帛的份儿上,也不能表示得过分度啊。
萧先生摆了摆手,打断展老爷的话,两只眼睛盯着阿卓,“哦?安南王要谋逆?不成能吧?他的性子,最是单蠢,天底下有耳朵的人都听过他的大名呢。”
安南王府绝对是大齐的一朵大奇葩,几十年换了好几个王爷,一代比一代傻。
并且据宣抚使府传出来的动静说。萧先生出身大齐宗室,与京中最高贵、又最低调的安亲王府很有些干系。
展老爷眼中闪过一抹对劲。嘴上却还要谦善几句,“先生过奖了,阿卓就是随口说说,嘿嘿。当不得真。”
展家因为展阿朵的原因,没有得官儿,展老爷也是以而不必插手安南王府的寿宴。
成心机,呵呵,想不到在这偏僻的蛮荒之地,还能碰到这般成心机的小女人。
“阿爹,不能去,这底子就是个骗局。”
齐谨之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顾伽罗也只能点头应下。
萧先生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展女人不必多礼,老朽一介布衣,承蒙安宣抚使和展老爷瞧得起。又热忱邀约,这才来贵府矫饰一二。‘朱紫’二字,倒是不敢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