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剜肉也好,断臂也罢,他都满身心的信赖她。
再者,齐谨之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在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身上受得伤不知凡几,不就是挖去一块腐肉嘛。没甚么大不了的。
恰在几人聊意正浓的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给刀具消了毒,金小刀蹲坐在齐谨之身侧,手起刀落,刀锋无声无息的没动手臂。
究竟上,齐谨之是担哀伤口过分骇人,会吓到顾伽罗。
军队里对这类麻醉药的需求是最大的,世上最好的外伤药、止血散剂都在虎帐里,四大营少将军出身的齐谨之更是缺不了如许的好药。
齐谨之只当顾伽罗是欣喜他。并没有把麻醉剂甚么的当回事。毕竟麻沸散早已失传,现在如果真有那样的奇药。齐谨之定会晓得。
齐大勇仓猝站起来,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冲到齐谨之跟前。
齐大勇等人赶快住了口,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尽力的听着。
但是,好光阴必定要被突破的。
齐谨之睡得很沉,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的拽来拽去也没能惊醒。
但是人是血肉之躯,生生挖去一块皮肉,该是如何的疼痛?
以是,齐谨之吃了药,也只是暂缓了毒素的发作,却不能完整肃除,还需求找专业的大夫对症下药。
顾伽罗忍着心疼,谨慎翼翼的解开那布条,一圈圈的布条褪去,一股腐臭的味道突入鼻端。
但为了让顾伽罗放心,齐谨之还是乖乖的将药丸吞下。
顾伽罗一边说着一边将药丸送到齐谨之的嘴边,柔声道:“吃了它,大爷便会昏睡畴昔。”而疼痛甚么的。天然也就感受不到了。
毕竟不是有针对性的处方药,疗效天然要大打扣头。
给齐谨之措置好伤口,又喂体味毒和滋补的药,一行人这才放松下来。
“是,小的明白。”
金小刀先从水囊里倒了些水净手,从某个小口袋里摸出一截人参,用小刀切了薄薄的一片塞入齐谨之口中。
为了谨防内里有甚么伤害,金小刀拿着火把,与火伴一起往里探路。
顾伽罗固然信赖贺家的家传秘方,但还是谨慎的用双手把住齐谨之的双臂,以免他感遭到剧痛后会胡乱行动,而受更重的伤。
“这是甚么毒?我记得给你筹办体味毒的丸药。你、你可用了?”
顾伽罗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好叫大奶奶晓得,大爷中的毒应当是西南的一种蛇毒,您给的丸药,小的已经给大爷用了,”
她从几个小瓶中挑出一个瓶口塞着红绸的白瓷瓶,拔出塞子,在掌心倒入一粒小拇指头大小的药丸。
金小刀将家伙事儿清算好,长条承担又细心的捆在腰间,他站起来对兄弟们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庇护齐大爷和顾大奶奶,阿四和我去内里探探路。”
齐大勇的伤腿也被重新措置一番,清理掉伤口的腐肉和脓血,撒上金疮药,细心包扎好。
齐谨之的右臂早已落空了知觉,现在动一下都非常困哪。
顾伽罗谨慎的凑到他面前,侧耳听了听,齐谨之的呼吸绵长,显是已经甜睡。
齐大勇让人简朴的清算了本身的伤口,一瘸一拐的凑到了近前,略带光荣的说道:“说实话,若不是大奶奶事前给备了这么多药,大爷和部属底子就撑不到现在。只是――”
顾伽罗席地坐在齐谨之身边,用湿帕子给他擦拭脸上的污渍。
顾伽罗再看时,发明齐谨之的上臂已经呈现了掌心大小的一块凸起,伤口向下足足凹出来了寸许。
回想起萧十三对金小刀的推许,心中稍稍安宁了一些。
顾伽罗悄悄解开齐谨之的上杉,暴露裹着月红色细麻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