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杨氏犯警祖德,不遵朕言,不修德行,目无长辈,多次残害皇嗣,狂悖猖獗、十恶不赦!今剥夺封号,赐白绫三尺与毒酒一壶,择一自行了断。钦此。”
裴家本籍扬州,是扬州占有了数百年的世家豪族,族中后辈退隐之人数不堪数,现在祖宅那边的族长是老太爷的远亲大哥当世大儒东林居士裴祎,与都城这边也是干系甚密。
“碧草,我没事,”杨婉好半天赋晃过神来,眉宇间尽是怠倦,刚开口便又不由的掩面咳嗽起来。
“夫人,二十年前的沈熙费经心机也未能嫁进裴府,纵是现在进了府又能窜改的了甚么呢?”穆嬷嬷平平的声声响起:“一个和离之妇,无权无势,仰仗的也不过是与大爷当年的交谊罢了,何况,如果当年的事被大爷晓得了……”
“蜜斯,您如何了?是不是又梦魇着了?”只见一甚是清癯的绿衣婢女排闼仓猝小跑到床边,满脸担忧的问道。
当初想着杨家虽是不如裴家畅旺,但也是江南的王谢望族,秘闻深厚,杨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又与自家老太爷有同僚之谊,两家知根知底,杨家大爷更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也算是一段佳缘。
只见从屏风后走出一人,鲜明是老夫人身边的穆嬷嬷,只见她此时恭敬的立在老夫人声旁,声音尽是冷酷:“夫人,以老奴看,您大可不必为这件事伤神。”
“不……”只见这女子凄厉的大喊一声,似是猖獗了普通,向宣纸的寺人扑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不,不是如许的,皇上不会如许对我的,本宫要见皇上,都是宁氏那贱人害我的,皇上……”
“蜜斯”,碧草还想说甚么,但是看着蜜斯已闭上眼睛憩息,终是退了出去,心中默念,但愿蜜斯的外祖家能把蜜斯早日接走。
穆嬷嬷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神采,也不由在心中为阿谁本身带大的蜜斯怜惜,安抚道:“幸亏大爷已经派人去江南那边查探了,必然会为蜜斯讨个公道,您不是也书了信给二爷,二爷再过半月回京述职路子扬州,定是会带回孙蜜斯的。”
阳光渐渐穿过窗棱,投射在冷僻的殿里,初冬的肃杀,寒沁入骨,只是此时的毓秀宫再没有了当初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