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琬小手放在夏嬷嬷的肩上,眼睛朝龚嬷嬷瞟去,后者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
琴琬才不管琴睿焯说了甚么,拉着他朝外走,两人走到侧门的时候,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烈的人,街上另有很多人朝这边挤来。
可如果不给白芷水一点色彩,外人还觉得他怕了她,怕了护国公一家。
琴东山怒道:“猖獗!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懂甚么?爹爹是相爷,是圣上的臣子,是百姓的父母官,如何能秉公舞弊?你娘犯了错,就要遭到惩罚!不然,还要法纪做甚么?爹爹不能包庇你娘!”
这是铁了心肠要拿白芷水挡箭了。
就是这三人非要找店主,也该是窦府才对!
放印子钱的事是纪氏在做,可相府并没有出面,银子都是拿给窦夫人。也就是说,背后把持的不过是两个女人,他与窦智不但没露面,连银子都没摸一下,如何就追到相府了?
“娇娇,你来做甚么?”白芷水一眼就看到了琴琬,忙叫夏嬷嬷将她抱起来,站在她身后。
琴东山还没来得及说甚么,内里围观的人就嚷开了,“负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也不能让人家破人亡!更何况这银子是人家借来给祖母看病的,这也是孝道。相府是大官,如何能做草菅性命的事!”
官方有暗里放印子钱的,且都有深厚的背景,至于朝中大臣,则是想都不要想,如果被圣上晓得有臣子放印子钱,那绝对是抄家的了局。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句,围观的世人纷繁拥戴。
年青男人蒲伏在地上,哭喊着甚么,因为情感太冲动,琴琬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而年长的男人则不顾形象地大哭。
琴东山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三人。
明着不可,那就公开里做。
一唱一和的对话,刹时就把琴东山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大人,”年青男人红着一双眼,说道,“小的一家实在还不起印子钱,以是想……”
婆子站着没动,纪氏已经冲了出去。
言下之意,内里的人此次不会有好了局了。
“甚么印子钱?”琴东山打断了男人的话,义正词严地说道,“你们找错处所了吧。”
护国公的人纯真的要说法就好了,那群武夫上来就用拳头说话,实在是……欺侮斯文!
琴老夫人黑着一张脸,“啪”的一下扔脱手里的筷子,率先朝大门走。
一脸当真,大有“你再逼我,我找皇上去”的架式。
“大人,不会错,小的是向相府夫人借的印子钱,如果不是祖母命悬一线,小的一家走投无路,绝对不会借印子钱。九出十三归,小的一家一时半会实在还不了那五百两高利贷,以是……”年青男人不断地叩首,“咚咚咚”的声音像把鼓槌敲在世人内心上,“大人,小的一家必然会尽力把钱还上,但是小的祖母卧病在床,实在经不起折腾,可否脱期几日。现在小的家里能砸的都被砸了,连屋子都快被拆了……”
“贱人!”琴东山挥手,一巴掌还没拍下,就被白芷水高傲的眼神唬住了。
“不会?我看她巴不得!”
只是琴琬并没有给琴东山机遇,只拿一双眼崇拜地看着他。
琴琬皱眉,朝琴明月看了一眼,对琴睿焯说道:“哥,我们去看看。”
白芷水身份在那边,他如果然把她打了,没准等会那护短的护国公一家就会冲到相府要说法,明儿在朝堂上,他恐怕也会被多方刁难。
地上跪了三小我,看模样是一家人,两男一女,此中一名男性年青人身上另有被殴打的陈迹,脖子上有勒痕,手臂上还在滴血。
眼角朝纪氏瞟去。
纪氏忙走到琴老夫人身边,安抚道:“姑母,这中间是不是有甚么曲解,夫人……不会做这类事拖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