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子可当不得你给我存候,才返来第一天来德寿堂就来迟了,莫不是不想给我这个半截快入土的老婆子存候了?”陈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开口就指责起来。
拉起苏嬷嬷的手,感慨道:“我知你是个好的,这么些年了也就只剩下你陪在我身边了!”语气有些落寞,像是想起甚么事一样。回过神来前面无神采的扫了崔氏一眼,不耐烦道:“既以存候那还不上那边坐下!可别到时又说我虐待了你!”
要说大户人家的奴婢甚少有像苏嬷嬷一样能够在主子大怒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断、安慰的,更别说陈老夫人得了她的意后竟真的硬生生压下了火气,冰着一张脸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神采略微和缓些。
二女人夏清嫣是个凶暴开畅的性子,从小便喜好这个软软糯糯、甚是娇憨的五mm。见她眨巴着眼睛,脸上笑的跟花儿一样,便扑哧一声笑出声,待听得话后不由促狭道:“我看五mm最想的还是祖母这的海棠酥了吧!祖母快赏了mm,可别再叫五mm眼馋了。”
二夫人魏氏坐在李氏下首,身后也坐着三名少女,十三岁的庶长女夏洛怜和十岁的庶女夏洛初、年仅六岁的嫡女夏清玉。别的二房另有十六岁庶宗子和十五岁的嫡子。
陈老夫人神情一僵,沉着的一张脸抽搐几下,神采更丢脸了。崔氏必然是用心的!明知她一贯不喜那些文绉绉,这不能、那不能的书,说甚么要给她释读?还不是内心存了气,想以此来打击抨击我吗?
崔氏点头称是,文雅起家。徐行走到右边椅子前抚裙坐下,见自家闺女并没有走到她处反而几步来到陈老夫人跟前,眼角一挑也不睬她,独自端起汝窑青瓷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香四溢、入口微稠密爽口。不愧是上好的铁观音。
武安侯夫人李氏见夏清安如此,就知她本意,想起老爷和三弟自幼亲厚,三弟妹也是个好的。也乐的共同,因而调笑道:“安丫头莫非就只想祖母吗?就不想大伯母另有二伯母?”
夏清安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如一把扇子般悄悄挥动,眸子子一转。轻声嘟囔,“但是祖母这有好多好吃的点心,苏嬷嬷做到海棠酥最好吃了。”
气的狠了,陈老夫人猛的抬起套握着老山檀手串的手,神采乌青就要伸开欲骂。一旁的苏嬷嬷忙端了茶水递到陈老夫人手上,低声笑道:“老夫人说了这些话但是渴了?都怪老奴一时不查忽视了。”手却借着递茶的工夫悄悄拍了拍陈老夫人的手,借此提示她不成起火。
一心急,也不等陈老夫人回话,张口就道:“要我说全部都城的海棠酥都没有老夫人这的味道好,我们玉儿可喜好了,今儿用早餐时还说想吃呢。”说着推了推一旁睡眼恍惚的女童。
氛围顿时和缓,夏清安也松了口气。她也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自家娘亲和祖母了,几近每日存候时都会来上一出,不是本日祖母气的吃不下饭就是明日娘亲恼的摔了筷子。
真恰是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