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一愣,忽见卫茉眼中厉光乍泄,似罗刹附体,她尚未反应过来,卫茉两指疾出,细白葱甲自她面前划过,腰间似被甚么东西戳了一下,斯须以后,腹部蓦地钝痛起来,似庙童撞钟,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
“好。”他缓慢承诺,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抚上了她的粉颊,轻缓摩挲,温情安抚。
至于朝廷的事就没这么简朴了,云煜和云齐圈党甚多,在野大臣几近没几个是洁净的,薄湛和霍骁连日清查,名单列举下来堆满了御案,云怀传张钧宜及少数中立派大臣会商了好些天,最后只措置了谋逆重犯,其他位低人微附庸党势的州府官员都暂压刑部不发,待来岁科举有新奇血液注入时再酌情更调。
“又是御史案……”周慧眼中出现惊奇,转眼又被痛色袒护,却强抑着问道,“一个两个都来问这御史案,欧晏清究竟与你们靖国侯府有何干系?”
卫茉容色骤冷,狠狠地钳住了她的下巴,寒声道:“这就怕了?我半夜可还没来敲过你煜王府的门!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便教你至死不得安生!”
“过两日你陪我回山居……给爹娘上炷香吧。”
卫茉清泠一笑,启唇道:“谁伤谁也未可知。”
薄湛晓得拗不过她,心念瞬时百变,最后深吸一口气,挥退身边诸多暗卫与她低语道:“此事干系深远,急不得更动不得,你听话,先跟我回府,我会一五一十与你说明白。”
“你……你莫非是……”
话到此为止,周慧没有再说下去,前面的事情不必再提。
卫茉也不吱声,就这么直挺挺地看着他,即便已经站得腰酸腿疼,眉头都未蹙一下。
薄湛双臂一横将她抱起,大步迈出了房间。
“你做了甚么!”
一盏茶的工夫他就进了城,沿着朱雀大街扬鞭奔驰,很快就到了煜王府门口,暗卫们见到他来了纷繁跪地施礼,一片黑甲顷刻如潮浪般伏低,暴露一抹水蓝色的纤影,傲然鹄立此中,分毫未动,清湛如水的眸光如有似无地扫过来,在薄湛心中恰如投石入林,惊起无数鸟雀。
薄湛眼角一缩,攥紧了她的胳膊说:“你再有体例我也不放心让你与她共处一室。”
这固然是两民气知肚明的事情,可到现在还没人能撬开周慧的嘴却也是究竟,御史案的本相无从得知,卫茉闯过来也在道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