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怀央幽然一笑,快速将茶盏扫到地上,碎裂声响起的同时窗外蓦地射出去一枚钢珠,精确地击中杏儿腰窝,她蓦地倒地,下一刻外头传来狼籍的脚步声,夜怀央一个回身冲开了门扉,屋内突然大亮。
“您都是熟行了,交来回回稳得很,哪会摔下来?”唐擎风脱口而出,遭到夜怀央的瞪视以后又立马改了口,“部属的意义是绕这么一大圈多费时啊,对吧?”
见状,夜怀央只好无法地撇撇嘴说:“罢了,不去就不去,这是这半个月以来天栖楼的简报,我放这了。”说完,她把手上拿的卷宗搁在了桌子上,然后福了福身就走了,乃至没像平时那样多会商几句,楚惊澜盯着她拜别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何,你还成了他的管家了?别忘了那天他在含章宫是如何对待你的,你一门心机地单恋着他真不嫌累么?”白芷萱轻视地勾着唇,同时悄悄表示杏儿关上房门。
“娘娘,已经到时候了,澜王还没来,您说会不会是红姑动静没送到?”
夜怀央凉凉地斜了他一眼,道:“岂敢,我现在跟王爷是合作干系,今后还很多仰仗陆大夫,万一对我有定见,不免影响王爷对我的好感,不是么?”
夜怀央趴在桌案一角,拿着笔在宣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神采轻松而舒畅,仿佛议论的只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楚惊澜与她共用着砚台,不知在写些甚么,但在她说这话的时候笔锋顿了顿,龙勾凤折般的笔迹顿时染上了墨点。
一壶清茶,半炉紫烟,放在方桌上袅袅生香,窗子朝阳的那面放下了竹帘,遮去大半阳光,满室僻静而清幽,格外沁爽恼人。
门的另一边传出了楚惊澜的声音,降落而富有磁性,刹时突破了外头的僵局,夜怀央一只手推开门,回身之前又看了陆珩一眼才走进书房,陆珩鹄立半晌,面色逐步规复如常,旋即也抽身拜别。
“夜女人,虽说坊内没有别家,可你这也太招摇了……”
“唷,你身边另有个会武功的婢女啊,这我可没想到。”夜怀央扬起嘴角,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深褐色的药丸,“打个筹议吧,我自行告终,你们就别动刀子了,到时候血溅一地实在丢脸。”
唐擎风苦着脸说:“那您好歹也避讳一下……万一给人瞥见如何办?”
夜怀央正色瞅了他好久,俄然轻浅地问道:“不知在陆大夫眼里如何才叫长情?为了一个不知还会不会返来的男人顶住压力六年不嫁人,受尽别人嘲笑,这类算不算?”
“如何了?”夜怀央挑着凤眸瞟了他一眼,半是讽刺半是调笑地说,“内皇城的偏门你家王爷都罩得住,这小小住坊算甚么?别觉得我不晓得,这两座府邸外藏着很多影卫,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王爷那里看我了?”夜怀央不觉得意地哼了哼,随后把花笺放回了桌案上,“您筹办去赴她的约么?”
一把匕首顷刻架到了夜怀央脖子上。
白芷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当她瞥见外头站着甚么人时神采更加惨白――太后、皇后、楚惊澜一个不落,远处拱桥的那头另有信步闲庭的宫妃们。
“夜女人如果一心为王爷谋大事,我又怎会有定见?”
夜怀央立即三指并立作发誓状,“我包管不会乱来的,您就让我去嘛。”
“不如我替您去会会她?”
那是会令人神智迷乱的药,亦是宫中的主子们下黑手时最常用的手腕。
说完她把药丸往嘴里一扔,迅雷不及掩耳地吞下去了,主仆二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都防备地盯着她,斯须过后她脸颊开端发红,气味混乱地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