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心如火燎,不断地为夜怀央擦着汗,楚惊澜眉眼一沉,大步上前将她捞起,滚烫的体温让他蓦地揪紧了心,旋即怒声斥道:“还不快去请医官!”
月上枝头,疏影横斜,一方窄院当中已是人声寥落。
“几日不见,元舒又变回老模样了,我还觉得经此一难你已经大彻大悟了呢。”
但是他的怒意未曾是以息止分毫。
裴元舒暗自轻叹,尚未说话,身后虚掩着的门被人蓦地推开,回过甚,一脸沉怒的楚惊澜呈现在面前,他大惊,抖着腿就跪了下去,膝盖还没挨地就闻声寒凉至极的两个字。
裴元舒见状忙道:“不早了,你快些歇息吧,我……”
闻言,楚峥河剑眉耸得老高,一副深受质疑的模样。
唐擎风在边上听得直滴汗,这世上恐怕也只要楚峥河敢这么跟楚惊澜发言了。
“你身材还虚着,有甚么事非得现在说?何况这般见面实在分歧礼法……”
“郡王,王爷怕是去看王妃了,您就别给他添乱了。”
只可惜楚容在灵霄关一役中被仇敌捅破了腹腔,没过量久就憾然离世,楚惊澜担当了他的遗志,亲身带领十万神策军攻破了蛮夷都城,并斩下蛮王头颅以慰他在天之灵,偃战以后,更是亲手将他的棺椁运回了千里以外的王都,自此,神策军以楚惊澜马首是瞻。
夜怀央微微支起家子低声唤他:“惊澜……”
唐擎风说完就急仓促地追畴昔了,楚峥河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兴味之色,抚着下巴思考了半晌,决定改天会一会这个澜王妃。
这个认知让他格外难受。
明天已是夜怀央复苏的第五天,此前一向守在床畔未曾分开的楚惊澜在她醒后却再也没有呈现过,只让医官定时向他汇报环境,如此又过了几日,夜怀央的病情老是有所几次,他一怒之下便撤了几个医官,方才听到楚峥河说带了新的人来,便忍不住想来探探她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