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醒醒啊!你疯了吗!”
过了好久,感受部下之人没有任何挣扎了,她方才缓缓的松开手,两眼茫然的看着死去的刘嬷嬷。
“娘,你会闷死她的!”白非冲上去想要将两人扯开。
白夫人的脸上的赤色,一下子褪得干清干净。
君珉回想起白非那张容色倾城与自家小妹甚为相像的脸,眉头蹙成一团,“穷乡僻壤之人,恐非女人良配。”
白非觉到手腕被她抓得生疼,掰扯两下,摆脱不开:“娘,好疼!”
君珉听得白夫人模糊有松动之意,忙道:“夫人如果不嫌弃,在这别院放心住着就是,您是我母亲的朋友,身为小辈,照顾您也是理所该当。”
“啊——!”
“子诺,这是我的字。”
“白夫人。【零↑九△小↓說△網】”君珉浅笑这看向面前衰老的老妇人。
刘嬷嬷定定的看着她,浑浊的双眼里透出精亮的光,过了好久方缓缓道了一句:“本来是白夫人。”
“这是刘嬷嬷,夫人也是熟谙的。”君珉浅笑着先容。
白夫人叹了口气,方道:“都城居大不易啊。”
白夫人语气艰巨,“你爹是……定国公,那位君公子,是你的兄弟。”
“子诺。”白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白非踌躇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
刘嬷嬷皱了皱眉道:“你分开燕京的时候,我家夫人明显赠了很多财帛,你如何还能落魄至此。”
白夫人点头道,满目都是慈爱的温和:“我想带着女儿回林城故乡,能寻一户浅显人家嫁女,这平生足矣。能够在走之前见你一面,我很高兴。”
“定国公府门庭崇高,不是我一介娼妓能进的。莫非你不肯意跟着我?”
白夫人摇了点头,一脸惶恐:“不能回,不能回……娘对你这么好,你为甚么还想着要归去……你跟你爹见都没有见过……”
“国公府不认你娘,但还是认你这个大蜜斯的。”刘嬷嬷俄然出声。
白夫人似是想到甚么,神采一变。
白非死命的点头,捂着嘴连连后退。
“作孽啊,堂堂国公府嫡长蜜斯,竟然跟着你这个娼妓度日!”刘嬷嬷狠狠的啐了白夫人一口。
“君公子,叨扰多日,你又帮我们母女处理了很多费事,是时候告别了。”白夫人笑着说道。
“那您为甚么要瞒着我!”白非满脸不解,“为甚么不让我们父女相认!”
白夫人倒是毫无所觉,一门心秘密捂死刘嬷嬷。
白非满脸祈求,“娘,我不想再过颠沛流浪的日子里,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我再也不想看人神采度日,我天生就是令媛蜜斯的,不是吗?”
“负苦衷?”白非歪着脑袋反问。
“当年之事,是我的错,我本日不过是走投无路。”白夫人面上净是惭愧。
君珉有些不舍,他也不知为何对一个不过几面的老妇人会产生如许的情感,或许是她的目光过分和顺,令他想起早逝的母亲,“夫人,恕我直言。”
刘嬷嬷叹了口气,两眼慈爱的看着白非:“她这是做了负苦衷。”
“对,对,对,死人才不会说话!”白夫人两眼狰狞,力量大的惊人,刘嬷嬷猖獗挣扎,和白非上前都拦不住她。
“可你也不想想,她本是国公府的大蜜斯,跟着你这个当窑子的娘,能学得甚么好!”
白夫人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泛着冰冷的寒光。
“我……遇人不淑。”白夫人说得甚是艰巨。
“不能回!”白夫人一把抓住白非的手腕,“你不能归去!你绝对不能归去!”
“令媛蜜斯?”白夫人低喃一句,“但是我回不去啊,十五年前国公府不要我,十五年还是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