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习秋那凉飕飕的眼神盯得如芒在背,魏来实在也挺难堪的。她一只手上还拿着从王家拎出来的小酒坛,另一只手上倒是何芷刚塞过来的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下酒?这真是再奇特没有的组合了,一起上也不晓得引了多少目光来看。特别是在她身边另有个浑身书卷气的仙颜女子和她走在一处,那组合就仿佛那冰糖葫芦和酒坛一样,到处透着违和。
魏来却摇了点头,回道:“不,也下,只是不若北边这般大罢了。每年夏季都会有几场小雪,雪花悉悉索索的落下,却底子积不起来,用不了多久就都化了。在去北疆之前,我向来不晓得夏季的雪能够下得那般大的。漫天飘雪,能把天下都染成红色的,人便是站在五步外都看不清。”
这一行人中,最不高兴的莫过于习秋了。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冰糖葫芦,拿着忿忿的眼神死盯着魏来――这家伙公然还是这么讨厌,前次说蜜斯好话,此次还要吃她买给蜜斯的冰糖葫芦!敢不敢不要再呈现在她家蜜斯面前啊?!
这话题确切轻松了很多,眼看着魏来神采温和,何芷便又问道:“听闻南边的夏季也很暖和,都不下雪的?”
早在魏来呈现时,何芷就看出了她今晚表情不佳,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和四周的热烈场景的确格格不入。何芷常日里并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或许是因为中秋佳节的特别,又或许是因为面前此人的分歧,她毕竟多嘴问了一句:“你是想家了?”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能在此人来人往的城南大街上遇见本也是种缘分。何芷顺着本身的情意邀了魏来同游,魏来源来很少回绝别人的聘请,便也从善如流的承诺了下来。
可贵没去想是否合适又是否超越,何芷柔声道:“明天是中秋佳节,满城欢闹。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高兴。如果能够,可否和我说说你的家?”
“那南边的小镇呢?我若哪日能去了,你便带着我见地见地如何?”何芷俄然问道。
何芷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在心中悄悄地叹了口气,却不再多劝了。倒不是她放弃了,只是她晓得,魏来的去官路,恐怕没她想的那么简朴。
半晌,魏来收回了目光,平平又透着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家在南边的一个小镇上,镇子不大也算不上充足,但镇子里的人大多却都是纯真的。我家有七八亩水田,另有一头耕牛,春种秋收,日子过得平平也安宁。只是父亲早逝,家中只要我和母亲相依为命。那些年,母亲待我老是极好的,可惜现在已有七年未见,也不知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魏来有些不安闲,何芷倒是一派的落落风雅。她约莫早就风俗了四周人的各色目光,是以并不将路人那些猎奇和打量的视野放在心上,此时还能浅笑调侃:“初度相见时,便感觉小魏将军豪气勃勃,倒不想你竟喜好冰糖葫芦如许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