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绿莲回声,急仓促的退出去。
宋氏一下子来了精力,想持续说下去却又存了谨慎思,不由就问:“那依琼姐儿之言,该如何治?”
红笺欲搀她回位上再歇会,宋氏抬手尚未曾回绝,就见垂地的帘子自内掀起。
宋氏承认了陆思琼的医术,不免等候的又问:“那琼姐儿,之前珏哥儿燥结已除,现在怎的又俄然起热?”
二女人晓得医理,这在德安侯府并非秘事。
她心下一惊,神采大变,挥动手忙命令:“绿莲,快、快去请郎中来。”
毕竟深闺里的女子,能做到略通药理已是可贵。且琼姐儿是那样娇气的女人,怎能够与外界专术的大夫相较?
“夫人别急,等会张太医到了就好。”宋妈妈在旁安抚。
宋氏急至床前看儿子,谁知昏头又是一阵晕眩,忙抚额止步。
陆思琼敛眉不语。
闻言,陆思琼不由开口:“母亲,很多人都是小病熬成沉痾。您看四弟,不就是之前没能及时救治才如许的吗?”
在德安侯府里,看的不该是娘家名誉,而是府中长幼之序。
她思考着,又感觉之前请的几个郎中都不靠谱,便道:“你去外院找侯爷,就说四少爷病情几次,烦他再派人去请张太医过府。”
纨娘?
“琼姐儿你诊出来了?”
且承气汤虽可峻下热结,可用之不当,易伤脾胃。四弟年纪尚小,脾胃脆弱,一旦受损便起落失宜,胃气分歧,反倒减轻了他大便倒霉的病况。”
没有直接回绝美意,却也没承下这份情。
本身不争气,还能怨别人欺她头上?
燥结并非奇病,不过是津液亏损,胃肠枯燥而致大便秘结。
宋氏乃父亲续弦,明媒正娶的老婆,堂堂的德安侯夫人,怎的要受个妯娌的编排?
宋妈妈到底是慎重之人,虽也忧心四少爷的病情,但更明白大夫人不能倒下。
宋氏搂着孩子手足无措。
陆思琼探头,见本如玉砥砺般的珏哥儿现在面色泛黄,任谁都瞧出了那份痛苦煎熬。
陆思琼转头,声音并不焦炙,果断道:“母亲,珏哥儿这犯的是燥结。”
张太医先前,便是用葱白熨法治了珏哥儿的燥结,后又开了几味补胃的药调度。
德安侯府信赖刘郎中多年,凡是哪位主子抱恙,请的都是他。
宋氏之前常传闻娇园里的丫环婆子病了,往二女人处讨剂方剂吃了就能病愈。
陆思琼亦不推托,坐在床沿又诊了会脉,随即摸了摸珏哥儿的额头及身上几处,皆是起热肤红;
守在里头的是大夫人的亲信宋妈妈,慌乱出声的倒是个年青妇人。
何况,这类场合,琼姐儿毕竟是丈夫的嫡女。她身为继母,不能落个架空嫡女的名声,便给了她这个颜面。
她点着头冲动道:“张太医说胃反面则卧不安,早前珏哥儿寝食难安都是燥结作怪。
“这是如何回事?张太医不是治好了珏哥儿,说只要再服药调息几日便可病愈,如何俄然发烫了起来?”
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纨娘正跪在踏板前,低头抽着双肩,近看了方知是在无声抽泣。
世人本就都留意着床前行动,特别是宋氏,见亲子状况似有减轻,不由就唤:“珏哥儿……”
她刚任由琼姐儿给珏哥儿评脉,亦不过是心知绿莲去外院禀侯爷,待等侯爷再去请张太医过府,没个个把时候不能,心中焦炙亦有种病急乱投医的心机罢了。
陆思琼低眉,望向还跪在床前抹泪的纨娘,冷道:“这就要问纨娘了,她奉侍四弟,到底是如何当的差?!”
因饱受病靥折磨,陆思琼极热中于对医术药理的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