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然儿你别如许……然儿……甚么都没有了……我们今后该如何过啊……”看着他如同疯魔般狂笑,姚珠花抓着他的手也痛哭起来。
听她如此说,景炫笑出了一口白牙。
想到今后悲苦的日子,唐滢滢双眼一狠,回身便朝库房的方向而去——
事到现在,另有甚么可说的?
听着儿子一遍又一遍绝望的呢喃,瘫坐在地上的她神采越来越白,俄然双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父子俩就这么商讨着对于杜元然,景玓倒不是乐于旁观,而是这家中有爹有哥,她想强势也得有阿谁机遇才行。
景良域也点着头,欣喜地笑道,“玓儿长大了,终究不消我们再为你的事操心了。”
但这时景良域却上前,给大儿子使了使眼色,“炫儿,先放开他,为父有话要同他说。”
而杜家母子不但飘得太高,还飘得太早,觉得有了头衔就有了统统,觉得有了头衔就能高枕无忧,觉得有了头衔就安于盘石……
面对他的狼狈,景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乃至还想上去补几脚。
直到杜元然忍不住低喝,“行了!别骂了!”
正在这时,姚珠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拍着大腿嗷嚎大哭,“然儿……不好了……库房里值钱的东西都让唐滢滢那贱人卷跑了……我们的宝贝啊……全没了……”
可杜元然却没有安抚她,反而狠狠甩开她的手。
大蜀国最年青的将军……
景玓昨夜睡得晚,本日中午才起。
“爹,大哥,有你们真好。”不过话倒是发自她的内心。
景良域负手,居高临下地傲视着杜元然,虽没景炫那般暴戾,但接下来的话也冷硬得让杜元然心凉,“杜元然,玓儿虽安然无恙,可你杀她之举我们亲眼所见,由不得你抵赖!从本日起,你是我们安启侯府的仇敌,你既对玓儿心狠手辣,那就别怪我们对你赶尽扑灭!”
十年的心血,一朝毁灭!
这也就是杜元然虽有头衔但始终没有实权的启事。
何况景良域说得在理。杜元然有官衔在身,私行动他,貌似有些不把帝王放在眼中。得先扒掉他那将军之衔,把他打回本相,让他好好体味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滋味。
可杜元然甚么也没再说,闭着眼衰颓的靠着床头柱子。
是他太骄傲了。
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他们倒好,水都没吃到便想把挖井人埋了!
血,顺着他唇角溢出。
她一个不稳,被甩倒地。
门外。
香杏非常不解地看着她,“蜜斯,您不欢畅吗?皇上为了您,连由头都没有就直接把杜元然从朝堂除名了!他现在不但是百姓,乃至连家都被抄没了!”
那她还跟着他何为?
屋子里,景炫的肝火最盛,反观景玓,倒是最安静的。
向来没有想过,她竟在异世体味到了父兄同心齐力的爱。
唐滢滢将母子俩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觉得凭着景玓的喜好,他便能平步青云应有尽有。
“甚么统统都完了?”姚珠花没听明白。
刚过中午,香杏冲动地跑来禀报动静。
杜元然挨了景炫一拳,是真的大牙都掉了一颗,不但半边脸肿胀得短长,被景炫踩过的心口都青了。
还不等她哭着爬起来,就见一贯对她恭孝有加的儿子指着她,一脸狰狞地向她吼怒,“都是你!是你把毁我了!要不是你看重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又如何能够在结婚当日抬那贱人进府?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常日里老是在景玓面前倚老卖老,她如何能够恨我?现在好了吧,甚么都没有了,你欢畅了吧?”
景炫一身暴戾,但从自家老父亲的表示中也规复了几分明智,遂将脚收回。
杜元然颤抖的把他们望着,眼中一片惶恐和绝望,特别是看着无动于衷的景玓,他眼中是说不出的悔怨和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