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燕羽回身来到眉羽面前，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半边已经红肿，却笑逐颜开，“大姐姐，你也看到我裙上的云纹了吗？”
人嘴两张皮。在现在的梁家，哪个不向着大房说话？等下墙倒世人推，有你梁燕羽哭的时候。
大太太急于敲定燕羽的罪恶，可作为大伯母相逼太紧非常丢脸。老太太吃斋念佛，一贯对小辈珍惜有加，怎能等闲脱手惩戒？眉羽一向卖力扮演着姐妹情深，天然不好翻转态度改弦易张。以往举侧重罚大旗的梁渭像锯了嘴的葫芦，没了声音。
燕羽宿世此生，从未受过如此责打。一声闷响，身子晃了晃，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二太太惨叫一声“燕羽”，抢身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看似体贴，实则话里藏刀，句句剜心。
燕羽从未感觉本身如此脆弱又如此强大。听着眉羽正在鼓励世人给她科罪，给她“检验的机遇”，心中非常冰冷。稳稳地把母亲扶坐在坐位上，回身面对着梁渭，楚楚不幸，左颊微肿，上面印着红红的指模，“父亲，您真得不想听我说了吗？”
这话说的极重。如若燕羽本日不能洗脱委曲，必定有一番腥风血雨等着她。
赵氏泪水几近流干，双眼早已红肿。那里还看的清楚小小斑纹，只不竭点头，泪水飘落在燕羽裙摆之上。燕羽强忍心中钝痛，大力按了按母亲的肩膀，仿佛要通报一些固执和信心。
老太太高高在上，神采暗淡不明。大太太李氏稳坐太师椅中，肝火腾腾。梁渭寂然坐着，委靡低沉，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赵氏疲劳于地，茫然失措。眉羽灵羽都跪着，一个看起来体贴则乱，一个看起来事不关己。
燕羽桀骜的神采，象一桶汽油泼在腾腾燃起的肝火上。他再也压抑不住，扬起手来就给了燕羽一个巴掌。
可燕羽仍然不畏，仿佛失了统统理性，嘲笑一声，“好，大伯母瞥见了燕羽裙角的云纹。”眼角的余光瞥到梁渭此时已气得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燕羽又来到赵氏身前，蹲下来扶着母亲的肩膀，语声轻柔，“母亲，您可看到燕羽裙角的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