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老太爷出海,姚蒋氏挖了个坑给傅氏跳,傅氏本身作死就怪不得她了。待老太爷返来,傅氏与男仆有染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傅氏虽喊冤,但老太爷还是将她沉了塘。姚蒋氏除了傅氏,心下大出一口气。可老太爷是多么夺目人,他自此将五个儿子迁出内院,又花重金礼聘当世名儒来教诲儿子们读书。姚蒋氏深知不能落空丈夫的心,遂对几个儿子是极放在心上照顾的,老太爷出内行商,姚蒋氏陪儿子们挑灯夜读。她将家里表里都打理得妥贴,老太爷这才对姚蒋氏稍稍放心。
姜家的事终究给姚家带来了影响。首当其冲的便是姚婷的婚事。二太太找老太太哭诉:“多好的人家啊,婷姐儿嫁畴昔就是当家少奶奶。那孩子我也见过,当真生得是一表人才,最重如果年纪悄悄却已是秀才郎,我的婷姐儿命苦啊。这都怪三弟妹的娘家,我们家老爷也不知会不会遭到连累呀?”
姚蒋氏打心眼里看不上二太太的目光短浅,把姚婷搂在怀里好一阵安抚。姚婷本来就不大中意这桩婚事,现在听説不成了,是打内心欢畅,见二太太是真悲伤,故意替她娘摆脱,便对姚蒋氏道:“娘亲为我的婚事,在泉州挑了不下几十户人家,现在闹成这般,娘内心不欢畅是有的,祖母别恼。就像您説的,我们家的女儿不愁嫁,有祖母您替我看着,将来有我的福分享呢。”
“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又是为了哪门子吵?”姚蒋氏现在心火旺,语气尽显不耐。
转眼就到了过年,因为内里都听説了姜氏娘家的祸事。姚姜两府是亲家,很多本来与姚家相好的人家皆只送了年礼未并走动,有的干脆站干岸。姚老太爷深知情面冷暖,束缚统统子孙要行事低调,男人放心在家读书,女子不准削发门。是以这个年就过得安温馨静的。
外头的事多少影响些内宅,姚蒋氏听説了四老爷外头的风景,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当年为面子纳了这傅家女为妾,满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绵软女子,哪知竟是个有手腕的,极善和顺xiǎo意的行事,哄得老太爷的心都偏了。姚蒋氏悔不当初,公开里与廖嬷嬷运营起来。
姚蒋氏独安闲阁房想着这些旧事,秋月轻手重脚的出去回禀:“大老爷和大太太又闹起来了,直嚷着要休妻,老太太您看......?”秋月有些怵她,自打秋菊被卖出府,她们这几个在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行事都有些畏首畏尾。
上元节后的第二日,姜氏到底是盼来了姜家的动静。信是张顺所写,交由姜氏之前派到张顺身边的二虎子送返来的。姜氏孔殷的扯开信封,短短的几行字就落入了她眼里。
姚蒋氏余怒未消,又听得是内宅的争风妒忌之事,的确是大为光火。对秋月叮咛道:“你去传我的话,姨娘通房甚么的若再不安份,老身我才不管是不是爷跟前得脸的,一概发卖出去。大太太罚抄女诫一百篇,甚么时候誊写完了甚么时候再管家。至于家务则临时交给大奶奶去理,大奶奶当产业得好,我自有赏。”
姜氏把府里产生的事儿都看在眼里,感慨民气难测。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她到底是更加的心焦起来。照理説张顺回到京里就该有动静来了,可这都快一个月了结无只言片语来。而她奉求的那些与姜家素有友情之人,没一个复书的,她心下随即有了不好的预感,人更加的蕉萃起来。
姜氏看完信就晕厥畴昔,幸亏孙嬷嬷和锦蓉几个丫环都在她身边,赶快的把姜氏抬到榻上,锦蓉跑出去请大夫。
二太太舌灿莲花,把这桩婚事説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好,老太太夙来晓得媳妇的话儿只能听听,也深知她不会为一介庶子花甚么心机,不过是在她面前打草率眼罢了。可到底那是亲孙子,老太太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几句:“远哥儿虽是庶子,功课上倒是不差的,都是我的亲孙子,不成怠慢了去。他结婚我这里出一千两,官中一贯是三千两银,你好生的打diǎn打diǎn,莫叫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