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想着,你一个没儿子养的也来参和,这不是自打脸吗?这时候不趁机踩姜氏几脚她难以消气,她待要出声,大奶奶站在大太太身边,忽地捂着肚子唉呀一声,打断了大太太的思路,屋子里世人都朝她瞧过来。
“你......”四太太呕得在内心滴血,既恨老太太无事生非的教唆,又怨二太太这炮仗性子一diǎn就着,且还呲牙必报,她脸上虽挂不住,到底另有一丝理性,回了二太太几句:“再如何説厚哥儿也是你姪儿,二嫂子请慎言。远哥儿如何着我是管不着的,厚哥儿的事二嫂子也不消替他操心,反正有我这个做娘的在看着,谁对他好我是晓得的。”
兰嬷嬷也是个机警人,忙福身道:“谢三太太的夸,这是奴婢的本份。”
大奶奶听得这话内心嘎嘣一声,喑叹可真是好人难做。她本意是不要大太太又出言获咎姜氏,却不想老太太对她此举甚是不满,大奶奶夹在这两重婆婆之间,是顺了哥情失嫂意,她心中愁闷不已,却不敢获咎姚蒋氏,忙应是。
四爷姚博厚本年十八岁,因着二房的庶子三爷姚博远还未结婚,是以他的婚事天然也被担搁了。本来四太太的意义是筹算儿子本年了局中个秀才郎,这婚事也就能高看几分。因着四老爷是庶子,虽管着府里的大部分买卖,只是这一个庶字便是断了多少念想,是以二房的远哥儿婚事一拖再拖,四太太是打内心欢畅着。谁知今儿老太太突地来这一招,宗子赐不敢辞,这个叫冬雪的丫头还真不好措置了。
二太太想着今儿早上她的亲信杨婆子説远哥儿昨儿夜里已经将冬梅给收用了,内心更是好一通气,她正筹算在姚蒋氏跟前如何替本身描补一番,姚蒋氏却指着她道:“这家里还是你四弟妹最懂礼数,你虽是官家太太,这diǎn上却不如你四弟妹孝敬。”
这是姜氏在给姚娡做脸面,兰嬷嬷是喜笑容开的头一个给姚娡道贺,固然姚娡内心不大甘心的领姜氏这份情,但却不能现在就下姜氏的脸,只得忍住内心的不快,受着她屋里丫环婆子们的道贺。
“你是个安妥人,娡姐儿身边有你看着我非常放心。”姜氏对兰嬷嬷护着女儿的这片心甚是欣喜,却也有些吃味,若不是老太太这么些年使绊子,她何至于与亲女闹成如许,如许一想内心又添重恨,却也晓得现在不是吃兰嬷嬷的味,她这话便是在汲引她。
姚姒忙撒娇的滚到姜氏怀里:“娘真偏疼,有了姐姐就不心疼您的xiǎo女儿了,摆布我只要孙嬷嬷疼,我这就找孙嬷嬷去。”
四老爷绷着脸,对四太太的话不置一词,他低头深思了好久,这才对四太太道:“明儿你带着这丫头给老太太伸谢去,她既是要脸面,成,我们供着她给她脸面,转头你就把这丫头安排到厚哥儿屋里,只是不准她进厚哥儿书房。她如果安份还好,不安份的你随便给她个由同发作了去。父亲那边我会寻个机会给説説,到时就算老太太责备下来,老是另有父亲在。家里的爷们儿一心读书,将来为姚家灿烂门楣,如果被个丫头带坏了爷们,这是父亲最不能容下的。你也莫活力了,没得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姜氏心下大安,有张顺这等忠义之人帮扶,可真是姜家的福分。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亲人之面,她冲动得无以复加。金宁港离彰州也就一日的路程,按来信上的日期算,再过得三四日便成。
姚蒋氏道了乏,世人才一一退出蕴福堂。
兰嬷嬷忙笑容伸谢。姜氏再略打量屋里的景象,只见现在丫环婆子脸上都带着笑,就对她身边的锦香道:“去我匣子里取了银子交到大厨房,叫她们整治几桌席面送到我们院子里来,主桌上就做些素的,别的就不拘荤素。本日娡姐儿燕徙,我们院子里不拘主子还是丫头们大家都有份,都给娡姐儿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