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姒刚进蕴福堂,便瞧见姜氏额冒青筋一脸怒容的与孙嬷嬷扶着摇摇欲坠的姚娡,三人迟缓的从正屋里出来,不远处姚媛立在廊檐下目送姜氏母女,她的脸上犹自不解气。姚姒眼尖,一眼就瞧见姚媛以胜利者的姿势倨傲的立着,姚姒再不看她一眼,走上前帮着扶住姚娡,母女三人走得迟缓却背脊挺直。
那小丫头歇了几口气这才带着哭音道:“锦蓉姐姐使奴婢来奉告十三蜜斯,说是五蜜斯打碎了老太太屋里才供上没多久的地藏菩萨,五蜜斯不认说不是她打碎的,是七蜜斯跳出来讲她亲眼瞧见是五蜜斯打碎的,老太太一恼起来便动上了家法,这会子五蜜斯正在蕴福堂挨打,太太已经带人去蕴福堂那边。”
姚姒便安抚她:“铺面的事不焦急,多看几家也无妨。摆布还需求等一些光阴才要用到。”说完这话后她朝外张望了一眼,这才交代焦嫂子,要张顺去查焦家的底,焦嫂子忙一一记下她的叮咛。
“媛姐儿为何谗谄姐姐,这么下作的伎俩老太太不该看不出来呀,莫非这里头另有甚么隐情?”姚姒非常复苏,单单是突破东西又不认,老太太还不至于会动大怒。
姚姒听了焦嫂子的话不由得细思起来,看来这张娇娘是个不成事的,若真有些脑筋的必是会哄着大老爷把她接进府里来,而不是在内里勾三搭四,看来要用这外室套大老爷这步棋走不通了。
“是如何回事,把人打成如许,姐姐是如何惹得老太太动了家法的?”姚姒仓猝问道。
绿蕉一贯嘴头上聪明,听了红樱的话忙朝姚姒瞧了一眼,姚姒笑道:“不碍事,你们都是晓得分寸的,这也就在我屋里说说。”
大太太毕竟一出错成千古恨,栽在了一件染了色的衣裳上面,丢了管家权不说,还被姚蒋氏禁足一个月。需知姚蒋氏打理内宅几十年,深具管中窥豹的才气,她不往深里查去,就已经是给大太太留了几分面子了。若真是当着上高低下的面查这些年来大太太所贪的东西去,大房估计颜面尽失,姚蒋氏毕竟是心疼大老爷的。
姚娡衰弱的笑了下,眼一瞪就不省人事。姜氏便让婆子快快抬着人往芙蓉院赶去。姚姒沉默着跟在背面,等进了芙蓉院,大夫已经等在屋里,姜氏赶紧让大夫上前给姚娡诊治,她的行动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她拢在袖口的手却颤抖起来。姚姒朝锦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朝屋外走去。
既然人都不让三房有活路,那么她也就不介怀让害她们母女三人的人有活路去。大房这是欠清算了,以牙还牙她犹不解恨!钱姨娘么,别急,她留着她渐渐的清算。
屋里头说话声非常小,红樱与绿蕉守在屋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忽地一个小丫头跑得满头是汗,见着红樱便道:“红樱姐姐,可不得了啦,五蜜斯被老太太动了家法正在挨打,太太听了急的带着孙嬷嬷去了蕴福堂,好姐姐,可快奉告十三蜜斯去。”
“张叔还查到了些甚么?秋菊可有动静了?”
见姚姒如许偏帮她,绿蕉便朝红樱吐舌头做鬼脸,倒把红樱闹得哭笑不得。
“可查到当初是被谁发卖到那等处所去的?老太太明面上是不会如许做的,多数怕是大太太在中间动了手脚。”姚姒不由叹道,大老爷捣蛋,最无辜倒是秋菊,她的遭受实在令人怜悯。
“媛姐儿这是把大太太的账算在了我们三房的头上?”姚姒狠狠的握紧了拳头,钱姨娘这么快就脱手了,借姚媛的手狠狠的给了她们母女迎头一击。
姚姒让焦嫂子坐下说话,焦嫂子略推了一番就坐在了她下首的小杌子上,便说见到姜氏的事,姜氏倒没问这些天她们都在忙些甚么,只是交代在外头不成丢主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