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醒来后,心心念念无不在为保住姜氏而尽力,而保姜氏则要姜家安,以姚家的势利心态,姜氏现在的处竟就如风中危楼,性命随时不保。姚姒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巴望具有权力与款项,此至她方才明白,内宅的那点子明争暗斗只是平时拿来练手的,她的真正疆场那里是这个四四方方的内宅。
见过周太太,又与周家蜜斯名唤淑姐儿的厮见。周太太瞧着姚姒一番作态,内心悄悄赞叹,嘴上便夸起来:“还是姐姐会调教人,娡姐儿已是不凡,便是姒姐儿小小年纪也是这般毓秀内蕴,哪像我的这个朋友,目睹得都快及笄了,还是这般娇憨不知事,可不愁人!”
到了第三天法事已做完,姜氏遣人来接姚姒回府,红樱瞧着她朝着后山的桃花林望了好几眼,略带些不甘心的上马车。红樱略微猜到些姚姒的心机,趁着马车里只要她主仆两人,她觑了眼姚姒的神采,这才小声把那叫青衣的话说给姚姒听:“女人今后若要联络赵公子,尽管往东大街一间叫名金玉坊的古玩铺子送信,那人还说,不若女人碰到甚么困难,只要女人情愿,那人也会脱手帮我们摆平。”
见慧能越说越不靠谱,赵斾毕竟也才十五六岁,真说到男女之事上头,又那里真能无动于衷,在自家叔祖面前到底有几分不安闲,又风俗性的摸了摸鼻子,忙把话题扯开去:“目睹着那位身子更加的不好起来,就是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秦王大殿下与东南官商连成一片,光是东南这地的贡献银子就够他养他那几万私兵。也正因为如此,十三蜜斯手上的东西越早拿到,秦王或许能略微顾忌些。我们赵家虽说一贯不掺杂到立嗣里头去,可秦王在西北军里头插的一手,我们不得无妨。”
赵斾慵懒的向后一靠,端起手中的青瓷茶杯轻嗅了下,似笑非笑道:“怎见得就是我欺负了人家?”
姚姒嗤笑一声,“他到是好大的口气,只怕事情没这么简朴,有一便有二,若我们凡事依靠他行事,只怕恰是合了他的情意!”见红樱一副迷登样,姚姒想到那日在桃花林本身的率性打动,现在看来实在老练好笑,不由笑道:“罢了,摆布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的,想那么多做甚。人与我为善,我便与报酬善罢!”另有句话她搁心没说出来,若对方起了歹意,她也不是茹素的。
都说到这份上来了,姚姒还能再说甚么,姚姒一时候也有些难堪,可更多的是对张顺的佩服。“好!张叔一番大义,我姚姒也不扭捏,此后这话再不提。”
张顺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向来七情不上面的十三女人情感外露,虽说此次他也算是历经了伤害,这条命若非得那人相救,只怕也就端的儿交代给洪家了。
孙嬷嬷但看姚姒的面色,便猜出了她的心机,道:“周太太确有攀亲的意向,这几日把娡姐儿常常叫在身边说话,看得出来非常对劲娡姐儿。太太看在眼里也是乐见其成的,昨儿太太便给三老爷去信问这门婚事做不做得。”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姚姒念着张顺身上带着伤,便不复多言,让他就在寺里养伤,又把锦蓉拨畴昔顾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