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姒正伏案在抄往生经,闻言头也没抬起,过了一会子,待她把经籍抄完,就着红樱递过来的湿帕子净了手,这才道:“你去找姮姐儿身边的丫环盼儿说话,装着不经意的把廖嬷嬷家里闹鬼的事情说出去,别的的不消多说。”如果四老爷真的存了心对傅姨娘的死有疑,以四老爷的夺目,这么个可贵的机遇又岂会放过。
目睹得廖嬷嬷家里是闹得人仰马翻的,姚姒便同红樱交代了一番。红樱下午出府了一趟,返来便同姚姒道:“都安排好了,金生家的听人说那冯道婆捉鬼倒有些本领,便吃紧的打发人去请冯道婆。”
金生家的本性软糯,又常被廖嬷嬷磨圆搓扁的,是真正的没了脾气,见水生家的问她,便一五一十的回道:“今儿倒还好,吃了药便倒头就睡,只怕夜里又要发作起来。”说到这里,金生家的顿时不安闲起来,她拉了水生家的衣袖,脸上带了几分惊奇:“弟妹,婆婆为甚么一向说胡话,甚么傅姨娘,钱姨娘的,要找她赔命,弟妹你在府里当差也多年了,婆婆不会真的掺杂进这些阴私事里头去了吧?”
傅姨娘是四老爷的亲娘,老太爷这平生也只要一妻一妾,听闻傅姨娘是良家女子,当年非常得老太爷的爱好,但就在老太爷出海的时候,传闻傅姨娘偷人,却叫赶返来的老太爷抓了个正着,厥后还是老太爷亲身措置的傅姨娘,传闻是把傅姨娘沉了塘。老一辈在姚府当差的都晓得这些旧事,只是因着老太爷下了禁口令,加上事情又畴昔了几十年,是以姚家都快忘了另有傅姨娘这么小我。
怀壁其罪这事理谁都晓得,姚蒋氏这是要把她姐妹二人架在火上烤啊!这么大笔浮财,得惹多少故意人的眼红,姚蒋氏这得有多恨姜氏才气做得出这事来,而五太太明显是知恋人。
到了半夜里,主屋里又闹起来了。廖嬷嬷披头披发的只穿了件中衣,手上拿了根晒衣裳的竹杆在胡乱挥打,嘴里还一边叫唤道:“走开走开,傅氏你这贱人,当年你偷人是被老太爷送你下去的,要怪只怪你本身作死,别觉得现在就能吓到我,我廖心莲连活人都不怕还怕鬼,你走开。”廖嬷嬷声嘶力竭,嘴里虽叫唤着不怕,可她腊黄的脸上较着是被吓得不轻,两只眼晴浑浊的半张半闭着,就连身子也在颤抖。
姚姒心中一嗤,五太太既然已经入结局,可没那么轻易逃出去。
金生家的天然被吓到了,再不敢多问,水生家的虽说拿话如许堵了她嫂子,但她内心倒是不信廖嬷嬷没在这两个姨娘的事头上作文章。
“婆婆这又是如何了?”水生家的打了个哈欠,拉着个小丫头问,本身却不上前去拉廖嬷嬷。
从廖嬷嬷的反应上不丢脸出,傅姨娘的死必是同姚蒋氏有些干系的。姚姒想到四老爷对姚蒋氏那阴沉的态度,依着四老爷能把姚府明面上的财产都把在手上来看,四老爷也非平常之辈,难保这些年四老爷不会对本身的生母之逝起狐疑。
这几日廖嬷嬷称病并未在府里当差,姚蒋氏这一贯也忙,待想找人说说话时,才发明廖嬷嬷已有几日没来跟前当差。姚蒋氏便把水生家的叫来问,“你婆婆这病也有好些日子了,可看过大夫了?大夫如何说?”
水生家的听得这话顿时感觉毛骨悚然,颤抖着嘴训了那小丫头几句:“这世上那里有甚么鬼,别一惊一诧的吓本身。”可这话刚说完,她面前便有个影子极快的愰了畴昔,水生家的双眼一瞪,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孙女不敢!我娘的嫁奁该如何措置,自有您和父亲筹议着来,统统都有老太太您给孙女做主,孙女岂能不放心。”姚娡提及场面话来也是极顺溜的,她的脸上适时的多了几分对姚蒋氏的依靠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