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岁因着是水患粮食欠收,本年倒是干旱,禾苗娇贵,但近似豆子地瓜类的茎类作物起码还能收作,与民夺利,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也只能做这些来赔偿一二了。
她左思右想,感觉还是要尽快把姐姐的婚事定下来才不会夜长梦多,转头又想,恒王下江南筹粮,很能够林青山会在彰州闹出一番大动静,那么,宝昌号那边就不能再暗中收粮了。
姚家与福建的乡绅大户盘根错节,私底下盘霸海上的私运买卖多年,或许,她能做的仅仅是让恒王有个向姚家动刀的来由,拨出萝卜带出泥,前面恒王要剪除秦王的羽翼,就非她能参予的了。如许想来,她却深感遗憾,可惜不能借此为姜家做任何对昭雪无益的事,但她却并未恢心,一步步来,现在首要做的事,倒是要想体例把姚家往恒王手中的刀上送。
五太太忙点头应是。
屋里,姚蒋氏坐着,五太太立在她身边,两人却正在细声说话。
“怎地偏是娡姐儿,我姚家还由得她宋家挑么?”姚蒋氏又皱起了眉,五太太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挖苦,内心怒骂,老婆子这些年是更加的端架子了,这几年任她如何想体例,老婆子就是不放她回京去,若不是她急欲分开老宅而转头有求于焦氏,也不会承诺替焦氏揽下这么个活计了。
“按说,我们和莆田的宋家也只是普通的友情,只是客岁她们家送来的年礼却较往年多了三成,这个且不说,昨儿个李家办春宴,没曾想那宋家大太太竟然也在,老身瞧她言行间对我甚是热络,给媛姐儿姐妹几个的见面礼也非常拿得脱手,又七弯八拐的问起了娡姐儿的年纪,如果老身没猜错,莫非这宋家想和我姚家有攀亲的意义不成?”
姚老太爷如何不明白老妻的情意,倒也没反对,不反对就是点头,姚蒋氏忙道:“那妾身就等着老太爷的好动静了,摆布娡姐儿要八月才出孝,前头的换庚帖等等俗礼倒是能够先走,只待娡姐儿除了服,婚期就安排在年底,如许倒也好让别的房里的女人安排婚期。”
姚蒋氏望着姚老太爷一闪而过的笑意,便知这事有戏,便道:“您莫非另有筹算?妾身可曾坏了老太爷的大事?”
五太太崔氏笑晏晏的道:“老太太您猜的没错,这事儿确是李太太牵的线,这宋太太和李太太是本家的姐妹,昨儿个李太太便拉着媳妇透了几句,确是这么个意义,这宋太太想替她嫡出的季子求娶我们家女人。”五太太说到这里就觑了眼姚蒋氏,见姚蒋氏果然皱起了眉,五太太内心便有了计算,道:“这宋家是莆口的首富,宋大太太生了三个嫡子,传闻他们家的大爷十八岁就成了举人老爷,本年秋闱倒也志在必得。”
这都是些小事,姚老太爷没太在乎,他对老妻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就成,让老四待客,由我出面还太汲引了他宋家。”姚老太爷眼里不置可否的含了多少狂傲,姚蒋氏忙笑着拥戴道:“倒是,那里需求您老出面,我瞧着再让瑞哥儿陪着一道,这孩子倒是比他老子有出息,借着这机遇,让瑞哥儿好生跟他四叔学学。”
“噢?”五太太的话叫姚蒋氏挑了挑眉,五太太就接着道:“宋二爷这些年子承父业,接了家里头的买卖,倒也是个稳妥慎重之人;这宋三爷,本年年方十八,虽说没两个哥哥如许耀目,现在却也在读书,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看宋太太如许的行事,若娶了我们姚家的女人,又是三伯家的娡姐儿,看来宋太太心疼幺子果然不假。”
姚姒这边正在苦苦思虑的时候,姚家也有人惦记取她们姐妹二人。
阳春三月间,花红柳绿时,蕴福堂里仍然是一派花团锦簇的都丽模样,只是正房的门口,倒是五太太身边的亲信崔家的和姚蒋氏身边的大丫环在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