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蒋氏就叮咛李婆子,“你去传话,今儿就到此为止,你亲身送了那两个孽障回寺里去,再拿五百两银子捐给琉璃寺,你就说是我说的,我那两个不肖孙女做错了事,是以被我罚了,待手养好了,就罚她们抄百遍女戒,这段日子就不要让任何人打搅了她们。”
院子里一溜的丫环婆子立在廊檐下,姚姒和姚娡两人就跪在中庭的地板上,两个婆子各拿了一把榆木的戒尺,这戒尺厚二寸,看着光溜滑亮,可想打在人的手掌心该是多么的痛。
红樱喂她喝了一盅茶水,绿蕉便去唤青橙。
李婆子知其意,忙应诺。
“跪下!”姚蒋氏到这时仍然余怒未消,斜目睹姚姒姐妹俩倒是听话的跪下了,她抬手抚了抚脑仁,缓了好一阵,才忍着肝火问道:“娡姐儿,说,是谁奉告你三太太收了宋家一万两银子,没凭没据的,听风就是雨,你今儿但是出息了,把老太太我这些年的脸面算是丢得一干二净!”
没过一会子,四太太母女就进了屋来,给姚蒋氏行了礼,四太太一贯在姚蒋氏面前缩着,姚妲就上前对姚蒋氏笑盈盈道:“祖母慈悲,想必五姐和十三mm现在必然知错了,求祖母且饶了她们去吧,如果她们姐妹有个三长两短的,外头的人不会说她们姐妹对上不孝没规距,却会指责我们姚府凌辱弱女。想我姚家在彰州从不霸凌乡亲,年年舍银施粥布施费事之人,如许的名声,那里就容得人随便指导呢。”
廊下的丫环婆子们像是看希奇一样,对着挨打的两人指指导点的,愣是没听到这两姐妹哼过一声,有那怯懦的,听到那种让人骨头缝里都会吃疼的声音就捂起了耳朵。
“谢祖母!”姚姮抽了手出来,欠身给姚蒋氏施了一礼,就站在了四太太身边。
半夜里,姚姒醒了过来,她是被疼醒的,屋里点着盏油灯,就见红樱和绿蕉倚在她床边打盹,看两个丫头一脸的疲色,她也没闹醒人,实在口渴得很想喝水,她想起家,手一动,顿时痛得盗汗直冒。
五太太这时还跪在地上,见李婆子出去传话,思头便考虑起来。
红樱听到动静就展开了眼,见到女人醒了,一脸的欣喜,忙把绿蕉踢醒。
五太太一听婆母这话,内心打了个冷颤,这得有多狠的心要把人打残,想到这她更加的谨慎谨慎了,就朝姚蒋氏跪下来,哀告道:“老太太,媳妇也不会说话,媳妇这厢给您跪下了,求您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三伯那边只怕不好交代呀。”
只是她还未有行动时,姚姒就拉住了她的手。
田黄噘着嘴,回道:“就太太您美意,虽说我们是操纵那两个,但娡姐儿伤了您是真,奴婢想想就觉着后怕,如果娡姐儿拿刀子上来,当时该如何办?老太太要打就打呗,不打这口气郁在内心,指不定太太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姐妹俩一大早的才用了早餐出来,赶到姚宅又闹了一场,已是饥肠辘辘,现在被关在这屋子里,连杯茶水都没,更别说有人给她们送午餐。
再多感激的话都难以说出口,姚姒亲亲热热的叫了声“青橙姐姐”。
青橙只是嘴上狠,内心这会子早就软了,对姚姒没由来的生出了浓浓的顾恤,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姚姒的头,道:“若不是我叫你每日里耍五禽戏,就你这小身子骨,这回怕是挨不畴昔了,究竟是产生了甚么事,依你的聪明劲,怎地做这没脑筋的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