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皓轩如遭雷击,痴痴傻傻地站了好一会儿,俄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咣当咣当叩首。
任皓轩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靠近我,惊魂不决地说,“他是鬼?是你养的?”
其他病人和家眷还在熟睡,宝宝赖在我怀里,饶有兴趣地玩着我的手指,任皓轩眼巴巴地看着宝宝,仿佛想要跟他搭讪,又不晓得该如何开口,那神采,要多纠结有多纠结,可惜的是,宝宝一心只跟我玩耍,连一枚眼神都不肯恩赐给任皓轩。
过了好一会儿,宝宝终究开口,哼哼了两声,顾祁酷寒冷地瞥了一眼任皓轩,说道,“他让你起来。”
我从速叫宝宝停止,宝宝意犹未尽地用牙齿蹭了蹭任皓轩的脖子,听话地没有咬下去。
进病房的时候,顾祁寒走在最前面,右手微微一抬,本来还在谈天的几位病人跟家眷,俄然打起了打盹,很快就歪在床上或椅子上,呼呼大睡。
他温润一笑,“放心。我现在是合法游走阴阳,只要不做扰乱阴阳法则的事情,他们没有来由截留我。”
任皓轩还在叩首,不断地说着对不起,额头流下的鲜血异化脸上的泪水,缓缓往下滴落,触目惊心。我不忍再看,别开了视野。
任皓轩又惊又怕,“我妈的灵魂去了阳间,那她还能返来吗?”
能够是跪得太久,任皓轩起来的时候踉踉跄跄的,几乎跌倒。他抹了一把脸,等候地望着宝宝,宝宝脑袋一偏,不睬他,他便讪讪地收回了视野。
顾祁寒胸有成竹,我却有些担忧,暗中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你去阳间的话,会不会被他们截留住?”
“对不起,孩子,我对不起你,你骂得对,我是人渣……”
我问他是不是担忧任皓轩搞不定降阴铃,他说这是主要的,最首要的,他是去见郝红梅,逼问她是否晓得青袍道长的来源。我问他逼问出来没有,他绝望地摇了点头,说郝红梅固然跟青袍道长熟谙一两年了,但是她从没见过青袍道长的实在脸孔,她跟任皓轩一样,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