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殇登陆后换了衣裳,看了一眼身边战战兢兢的小鹞子道:“你说酒壶飞起来了?”“刚才主子归去时酒壶好好的,想来真是睡昏了头了。”小鹞子垂着头,显得有些不美意义,“哦?是吗?”颜殇闻言凤眼微眯,抬脚走向了马车,这很多年不见,也不知师父都收了些甚么奇葩弟子,现在倒真想见地见地了。小鹞子不知主子何意,只好抬脚根上。
二人刚走至马车前便听到车厢里一阵鼾声传来,小鹞子顿时内心格登一下,莫非真有甚么妖妖怪怪,早就传闻青山道长脾气古怪,又是半仙之身,莫不是不想见他们,用心放了妖妖怪怪来摈除,想及此不由昂首看向颜殇,颜殇一脸平静如水,缓缓伸脱手去撩起了车帘,只见牡丹绣金的软榻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个白衣少年,长发如瀑,随便地披在身后,非常慵懒,伴跟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额前的碎发有节拍地跳动着,一只手软软地垂在软榻侧,中间滚落在地毯上的白玉酒壶明示着他方才所做的统统。
小童睡梦入耳到流水声,觉得做梦,后心机一转,直觉像是尿床,蓦地惊醒,却见本来放在桌上的酒壶现在正悬在半空中,有酒从中倾出,却未见洒落,当真见鬼了,吓得他一个骨碌儿从车上翻了下去,当下也顾不得疼,爬将起来就朝着河边跑,边跑还边喊:“主子,不得了了,活见鬼了,酒……酒壶飞起来了,真飞起来了!”还未到河边,颜殇凌厉的声音就传了来:“慌镇静张的像甚么模样,彼苍白日的哪来的鬼,还不快去车上给我拿一套洁净衣裳来。”小童闻言像是被冷水泼了一通,刹时复苏了七分,但想及刚才诡异的气象,直觉不是做梦,不由有些惊骇道:“但是车上……”“我在这里你怕甚么,你莫不是睡昏了头分不清轻重了?”颜殇打断了小童的话,语气里有着较着的不悦。小童这下完整复苏了,如果现在他再顶撞,主子一掌拍死他也是能够的,只好强自平静道:“小鹞子知错了,这就去车上拿衣服,不知主子想穿哪一套?”“那件新月白的就行。”观中弟子皆白衣,如此最好。
苏九儿下山后,在山脚下发明一马车,繁复却不失高雅,猜想来人非富即贵,恐被认出,遂捏了个诀,隐身栖于一株梨花树上,不想不远处正有一男人在河中沐浴,墨发长垂,肩若斧削,苏九儿看着那比师兄们英挺多的身姿,擦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兴趣盎然的等着那人转过身来,但是那人仿若假的普通,半晌一动不动,苏九儿深感索然,随即下了梨花树,筹算拜别,眼角瞥见停在路旁的马车,又摸了摸有些空乏的肚子,不由咧嘴一笑,一个飞身跃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