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当年的米婆,用的便是近似于当代‘方术’的一种。米婆施法会带中邪者进一个小黑屋,且向来不让旁人看,而中邪之人出来以后神智复苏,别人问他,他也是点头不知。
而在我十九岁那年,米婆便分开了孤儿院,出门远行,再也没有返来,而后村里在外的人便传来了动静,说是年龄已高的米婆在外染了恶疾,客死他乡了。当时十里八乡搞了个很大的葬事,单是花圈便送了上百个,但我们始终没见过米婆的尸身。
毫无疑问,这银发小孩救了我们。
我从速抱住他道:“以我们的身份,现在可不能去局里啊……只要一调查,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先问问这家伙来路再说。”
“哎呦,服软了?”大金一见孟银河怂了,出言挖苦道。
以后我对孤儿院再没了眷恋,考到了大学读书,一读便是四年。以后一向在外闯荡干起了盗墓的活动,现在想来,也有四年没有归去看过了。
孟银河昂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嗤笑道:“别装了,既然我已经落到你的手里,你骗我另有甚么意义。我早就猜到,死老太婆生前最喜好的孩子就是你,那等宝贝,我找遍了孤儿院都没有。必然是趁我不在院里的时候偷偷传给了你,你这个小杂种。”
我看着孟银河越来越丢脸的神采,心中大定,道:“你熟谙龙岩吧。”
银发小孩是不见了,可那先前还意气风发的孟银河却被大金一屁股坐倒在地,一巴掌挨着一巴掌地扇,边扇还边嚷嚷:“让你装逼丑八怪……让你装逼丑八怪……”
眼看着再打下去就要出性命了,我从速劝住大金:“你可轻点吧,谨慎担上了官司,杀人但是要偿命的。”
孟银河嘲笑一声:“公然在你这,阿谁死老太婆……明显我才是她的亲儿子,凭甚么把好东西都分给了你们?小的时候如此,大的时候也如此……哈哈哈”
我倒是有一块鬼玺,可那是我和朋友张汉去尸王墓里用命换来的,说来端赖的是运气,与米婆没有半分干系。
我们谁都没重视到他的踪迹,他是何时脱手,何时分开的,如何分开的?一个小孩子,如何会有如此高超的伎俩,仅仅用银针,便精准地破掉了孟银河的控尸术?
大金想了想也是,对我道:“这家伙跟你熟谙,是来寻仇的还问甚么来路。我金爷又让你个龟孙扳连一回……妈的,你动甚么。”大金看到孟银河手指攥动,仿佛捏着东西,忙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只听他惨叫一声,暴露了手中两枚银针。
前面说过了,米婆是个奇异的人,而在我印象里,她除了慈爱,便是奥秘。
我问道:“你是从哪获得鬼玺在我这的动静的?”
虽不知米婆病死的动静从何而来,但米婆也确切再没回过孤儿院,想是真的客死他乡了。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米婆的葬礼,孟银河仍然没有返来看一眼。
我伸手制止他,孟银河此人,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睚眦必报,即便面前告饶,今后如果放了,恐怕还是会用控尸术对于我们。
我没有理睬孟银河的唾骂,而是堕入了深深的不成思议中。米婆,慈爱的米婆,奥秘的米婆,竟然会有鬼玺六符中的一块?
米婆是何许人也?
沉默了半晌,孟银河开口了:“你们……放了我吧,鬼玺我不要了,念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
我听他壮若疯颠的话语,心中一惊,问道:“你说,米婆她有鬼玺?”
“我去你妈的,嘴巴洁净点。”大金一脚踹在孟银河的身上,孟银河立即就不吭声了,看向大金的眼中含着一丝惊骇。
鬼玺此物,与其说是盗墓贼的珍宝,倒不如说是驱鬼降尸的珍宝,米婆作为一个晓得驱邪的神婆,或许与那鬼玺有些关联,乃至鬼玺就一向藏在那施法的小黑屋里也不必然。